这个节,让疫情占用了。不上班的人被困在了家里。上班的人,有各自的岗位。医务人员在前线拚命 ,如我这类基层工作人员,督促社区做着最锁碎的工作,但却也是最实在的工作。医务人员是在前线打敌人,我们则是在后方排查敌人,目标不明确,随时可能接触到敌人,但敌人还没有明确贴上标签。正月上半旬的空气里感觉都有病毒的影子,谁也不敢懈怠。初二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在喷洒消毒液,生化电影中的场面。我感到一种空前的悲哀。然后我们每天要督促消杀到位,还要督促排查到位,还有地里的蔬菜需要卖了,还得帮着联络。我们这个距疫区中心武汉二百公里的小镇,从武汉回来的就有一千多人。
渐渐地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新增病例了,气温也升高了,花也开了,办公楼前的紫玉兰前天还全都是花苞,今天已开盛开,没有叶子的满树紫色的苞包着白色的花,艳丽得想上去揪两朵下来。遍野的油菜花,碧桃花争相怒放。疫情的阴霾就要从中华大地上过去了。可新的问题要来了。闷在家里的人,要开始走向该去的地方。儿子年末考研的成绩没有录取的希望了。该找工作了,可是问题来了。儿子的大学不差,成绩也不差,要的单位有好几家,可是待遇就象商量好了一样,实习期四千,转正了五千。工地上的环境,是可以想见的。造房子的话,离市区还近,可是修铁路和桥,便很远了。儿子觉得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但我作为妈妈不能纵容他,关键是目前没的挑啊。校招时的房企,不再对他们开门了。我也确实不清楚了。我都不知道校招会有这么多优势。怎么会那些大型的企业对没出校门的学生还要好些呢。比如同在乡镇工作的我,和另外一个劳改农场工作的我的同学,她比我轻松多了,但拿的钱多多了,而且待遇又好。目前公积金帐户上也差不多三十多万了。我的大学还比她好,可分的是这么一个农场,几次不知道什么性质的改革,好些改掉的人就回家去玩,工资照拿。然后农场的负担其实是越来越大。而我拿着我同学一半不到的工资,每天辛苦地工作,然后退休还相当于是一个企业职工,但又不准五十岁退。说要是五十退,就得放弃干部身份,而这个干部身份,又不是事业单位,更不是公务员。所以这么想来,我鼓励儿子考公,但却没有他这个专业对应的岗位,至于那些三不限的岗位,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说实话,对那些三不限岗位,我还真是有点鄙视,要我那能在工地做技术工作的儿子,去做那样的岗位,我还真觉得亏。
不想说了,象是在吐槽,却又很现实,反正我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儿子选择了。他的内心是考研。他喜欢做学问,他想学经济学。但是让他不工作在家考,我又怕输不起。这个路,谁知道走下去是什么结果呢。可是如果打破他的考研梦,我又何忍?我自己也曾年少爱追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