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著名电影理论家、翻译家周传基老师在美国仙逝,享年92岁。他生平学术著作等身,薪火相传,影响了好几代电影人。他是北京电影学院的旗帜性人物,桃李满天下,被世人誉为中国电影界的泰斗。先生一路走好!愿您照亮天堂的电影圣殿!
周传基(1925.3.12-2017.4.4)
看死君:4月4日,对影迷来说,不仅仅是清明假期,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史意义。这一天,曾经诞生了许许多多的电影人。他们当中,有人开创了影史的先河,被后世景仰备至;有人搏击于轰轰烈烈的时代浪潮中,至死都在拍电影;有人依然挥洒地活着,继续用镜头抒写下世间的悲喜、生命的离散。
作者| Giulietta
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四月四日,注定是个伟大的日子!不仅仅是苏联电影大师塔可夫斯基的生日,还是法国新浪潮五虎将之一埃里克·侯麦的生日,以及左岸派代表人物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生日。此外芬兰导演考里斯马基、台湾导演王童的生日也是在这一天。
塔可夫斯基:诗与时光
今天是塔可夫斯基诞辰85周年。这位苏联电影大师,与意大利导演费里尼、瑞典导演伯格曼并称为导演界的“圣三位一体”。他的电影风格具有诗一般的特征,但作为作者电影代言人,他的艺术创作深受国际批评界喜爱,多次荣获戛纳电影节各类单元大奖。
塔可夫斯基认为电影是通过事件的形式,记录时间的机器;这种直接涉及生命的时间,使电影优于其他门类艺术;因此电影导演承载着雕刻时光的巨大任务。而塔可夫斯基在他的艺术创作中,创造着影像的生命,编织着如梦如幻的时光,给予了观众追寻时光的真实性体验和诗意性享受。
塔可夫斯基的作品是他独特风格的诗意创作。我们能够从中看到纯粹的民族情怀与宗教情怀。电影创作本身就与艺术家自身的民族文化、真实生活密不可分。而他影像中的,印刷厂女工人、宇航员、俄罗斯诗人,他们都是历史的象征、是极具民族意识的符号,更代表了时代社会的牺牲者。这便是塔可夫斯基眼中的俄罗斯——诗意背后承载着民族的苦难。
而面对苦难,宗教符号成为了塔可夫斯基电影中最确切的隐喻象征,建立在民族情怀上的自我救赎。如同他在电影《牺牲》开篇,对枯树的解释:“以这棵失去了生命,需要水的枯树为基调,传达的是,一位僧侣每天为这颗枯树浇水,默默相信他所作所为有其必要;他未曾动摇信念,相信信仰有着神奇力量。奇迹果真出现,一天早晨,他真的看见了枯树枝丫上覆满嫩叶。而这神迹就是生活的真谛!”
塔可夫斯基将民族历史的忧愁与个人不幸化为纯粹的情感,修饰自己的艺术创作;如诗如梦的镜头就是这份深厚之爱最美妙的形式,给观众从视听到心灵的震撼。无疑,今天我们仍需这份诗意时光,去寻找生命真理。
侯麦:平易近人地讲故事
埃里克·侯麦生于1920年。如其他法国新浪潮手册派的成员一样,他是高产的。80年代的侯麦创作了他的两组系列,第一系列,是六个道德故事;第二个系列,是喜剧与箴言;在90年代,侯麦又完成了他的第三个系列,关于四季的故事。
正如同纽珀特在他的著作《法国新浪潮电影史》中对该电影运动所描述一般:“新浪潮电影的故事往往结构松散,主人公性格复杂,但是行为率真。重要的是,粗糙甚至杂乱的电影风格,恰恰适合讲述紊乱但是开心的故事,描写那些在当时的法国四处游荡的年轻人的生活。”同样,在侯麦电影故事中,每一个人物都在平凡的生活中经历着感情的变奏、情感的矛盾。
侯麦的与众不同,在于他的简约、散淡与平易近人。如果说戈达尔在影像中建立反戏剧性、反好莱坞的意识形态;特吕弗通过艺术创作讲述,化为“安托万”的个人经历;那么侯麦则通过镜头讲述着一个个关于“自然人性与情感道德”的小故事,以此表达自己的价值观思考。
在他的电影中,我们同样能够感受到新浪潮电影人在场面调度的精湛技艺,但我们之所以热爱侯麦的影像,也许恰恰就在于他的极简主义,他的忠于平淡。他陈述着自然生活中,人因情感在理智与疯狂中徘徊;而这一过程在侯麦的电影中是缓慢的;在事件逐渐深入本质的矛盾时,我们能够通过这一进程不断发现人物内心真实的欲望与冲突,于是故事便止步于此,不再多言。
埃里克·侯麦的电影可以用沉闷、平淡形容,但是他的艺术创作绝不是平凡的。他一面讲述着最为普遍的感情纠葛,一面反映的却是法国文化最独特的思潮与观念。在餐桌上谈论哲学与理论不是一件时髦的事,而是一件值得让全世界观众向往的情怀!
考里斯马基:冷与暖
阿基·考里斯马基于1957年4月4日出生,是芬兰国宝级电影导演。同样,作为作者电影的代表人物,阿基的电影有着一贯的北欧性冷淡风、黑色幽默,并且不失温暖动人的一面。
在阿基的电影中,故事的人物常常是没有太多丰富表情的,而且事件的进展可谓是缺少冲突与戏剧性。这一点上很多人将其与法国电影大师布列松比较。那么在布列松的观念里,他电影中的人物是去表情化的。冷静,理性的面孔给人一种自然的疏离感,但这种符号化却是布列松极简主义的重要因素,这是与电影空间的环境,整体情绪所并置的,因而在他的极简主义之下具有强大的震撼力。
对于阿基的影像来说,在布列松的创作手法之外,他的电影仍与他所处环境密切相关,他常常记录赫尔幸基的底层生活,在冷幽默之中,有着对残酷现实的隐喻;但在残酷之中,却常常以泪中带笑的温暖方式结尾;而这种冷暖交织中,又包含导演个人对生活于边缘人物的细腻情感关怀和残酷现实的思考。
也许在中国,阿基·考里斯马基的影迷并非很多,但是深爱他的影迷都能够真切体会到这位来自北欧的导演,在现今的电影世界中,对自身创作的忠实;他用异样的声音阐释电影不同的生动面,这是最为可贵的价值!
杜拉斯:情****与左岸派
杜拉斯亦是在4月4日出生的伟大电影人,她于1914年出生于法国殖民地印度支那。之于其他电影人来说,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经历是更为传奇而不同寻常的。如今,我们提到这位女性,我们会想到关于越南西贡的《情人》;会想到日本广岛的《广岛之恋》;更会想到法国巴黎塞纳河左岸的新浪潮左岸派电影。
杜拉斯是小说家、是编剧更是导演。她不同的身份如同不同的符号,通过她个人的命运流转,如同她笔下的人物一般,有着象征断裂性时代、伤痕性历史的意义。显然,这与她自身的感情与不同时空环境所铸造出来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当年法国新浪潮手册派成员,特吕弗在《电影手册》率先提出“作者论”的观点,他认为影片的真正作者应该是导演而非编剧,在一系列作品中坚持题材和风格的一贯特征的导演,即是自己作品的作者。可以说新浪潮的电影是一批极具作者电影风格的创作;但实际较之于手册派,左岸派导演们更是作者电影最忠实的实践者。
重要刻画人物的内心,源于文学却又高于文学的影像化处理,促使了左岸派导演极具作者风格的艺术创作。无论阿伦·雷乃的《广岛之恋》还是科皮尔的《长别离》都出自杜拉斯的编剧文本,这也是左岸派对绝对忠实编剧,而不改编文学创作的另一特征。
而之于杜拉斯的创作,无论是她的文学作品,还是作为导演之后的艺术创作,她的创作就是新浪潮一部分,先锋而前卫;而更为重要的是,她书写的情爱,有着伤痛的痕迹;有着明显的女性主义视觉;更有着独属于她个人经历的影子。
王童:不该被忽视的台湾导演
谈到80年代的台湾电影,影迷们自然会想起80年代的台湾新电影。对于侯孝贤、杨德昌、吴念真、柯一正等电影人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新电影代表人物了。但是今天我们要谈的却是长期以来被忽视的台湾电影导演王童。
同样,他也是四月四日的生日,1942年生于安徽省太和县。王童的艺术创作如同其他电影人一样,离不开自己生活的土地,离不开最为熟悉的环境。他用电影记录着台湾本土的现实生活。如果说台湾新电影的主旨就是通过现实主义的笔法,书写人道主义的关怀,那么在王童的影像中,最为独特的便是对台湾乡土村落的真实写照。在他的电影中,除去人性质朴的一面,便是对生活真实苦难,直接而毫不避讳的深入揭露。
王童的《香蕉天堂》、《稻草人》和《无言的山丘》被称为“台湾近代史三部曲”。较之杨德昌的都市伤痛、侯孝贤的乡镇悲情,王童对村落乡土的沧桑描绘是直接在书写台湾历史中的人文变化,依然怀有沉重的人道主义关怀。而对于影迷来说,值得我们怀念的便是他对于那片土地发自内心的挚爱之情。
今天是4月4日,一个影迷们应该记住并纪念的日子。在影史上,正因为有这些忠于自身内心,坚持书写民族文化,深刻挖掘生活苦痛的导演们,才会让全世界的观众感受到不同文明相同的真挚感情!
除了这几位导演之外,还有很多电影人的生日同样也是在4月4日。他们分别是:
小罗伯特·唐尼
希斯·莱杰
雨果·维文
刘伟强
安东尼·博金斯
克里斯汀·拉蒂
深浦加柰子
孔孝珍
詹姆斯·罗德
格雷格·T·尼尔森
蕾切尔·柯琳
大卫·克罗斯
巴里·佩珀
徐东元
萧汝冠
大卫·布雷恩
……
作者|Giulietta;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邱振皓;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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