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长城影视违规披露信息导致股东权益受损,迎面奔来的将是一**手持纸片价股票的长城股民。
在经历了长城公司近几年来第N次不良信息的传出之后,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找到除了被套牢割肉低价卖出之外,另一个出套的方式!
反过来对于这家公司来说,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后,相信即使耶稣也救不了它了。
成也并购,败也并购
对于上市公司而言,想要专心做强主业,要并购;想要开拓副业,也要并购;想要积累内涵,要并购;而想要炒高股价博人眼球声名显赫,更要并购。
长城集团的辉煌过往,就是靠着且并且珍惜的方法,一飞冲天。
2014到2016年,无疑是长城集团的高光点。“内修枝丫,外提股价”是它的胜利**。
2014年,长城集团借壳江苏宏宝于A股成功上市。当年7月,公司便以3亿元价格获得了四川圣达全部控制权,并变更为长城影视。接下来,长城集团越战越勇,于2016年以9亿对价收购杭州天目药业。
至此,坊间所言的“长城系”主力架构便已组建完毕。
▲长城影视出品电视剧《红日》
从5.55的初始发行价格,于2015年6月达到26.38元/股的巅峰时刻。紧紧抓住广大投资者心弦的,当然是一个个并购利好。毕竟,诺大一艘游轮上,无论是台上的舵手还是台下的信徒,谁不盼望着分分钟改头换面,重装上场呢?
2014年6月27日,长城影视公司牛刀小试,先以1.26亿元的价格收购了净资产1795.5万元的上海胜盟广告有限公司全部股权,以1.84亿元价格收购净资产为1874.28万元的浙江光线影视策划有限公司80%股权,收购前后,公司股价开始上升,在20元每股左右徘徊;
接下来则是更为重头的并购重组游戏,长城影视通过支付现金的形式购买西藏山南东方龙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60%股权、诸暨长城国际影视创意园有限公司100%股权、上海微距广告有限公司60%股权。
相信在几年之后,时任公司实际控制人赵锐勇在忆往昔峥嵘岁月时,脑海中回荡的,应该还是“东方迪士尼”、“影视第一股”的回声。只不过遗憾的是俱往矣,数昔日风流人物,却不在今朝。
至于大量并购形成的超负荷商誉,从2015年巅峰时的1,097,239,371.68元到2018年的账面972,940,716.06元,将近1.24亿的差额绝大部分都是计提减值所致。
这也只是整体商誉减值的冰山一角,对比长城影视2019财务快报中惨淡的经营业绩,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昨天形成的漫漫商誉终会让长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伤愈”。
经营不止,违规不停
前脚被通缉,后脚签协议
讲个笑话,2019年12月22日被法院微信悬赏财产线索的人,在2020年1月份还能正儿八经的以自己名义签署公司控制权转让的协议。
以笔者浅薄的人生经验来看,能够做到被通缉又不耽误忙事业的,除了已故拉登,便是今日长城。
2019年12月22日,杭州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微信悬赏,悬红对象正是“长诚系”实控人赵锐勇、赵非凡父子的财产线索。卿本富人,奈何被全民搜钱?
所以还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起源还要从长城集团的疯狂并购说起,话说当年长城集团雄心满满,出手大方,以高价并购为荣,以低价买入为耻,干的全是烧钱的买卖。巧妇难为无米炊,为了堵住并购所需的现金缺口,赵氏门人沿用了股票质押的妙法。
14年上市的公司在15年8月份的时候,控股股东已经成功质押出了占本公司总股本的20.03%,即10,523.64 万股股票。而时至今日,长城子弟兵的股权质押比例纷纷突破90%。
到了2017年,质押成性的长城大佬转换了思路,开始以上亿的应收账款为抵押物,向建行支行贷款1.3亿元。可谁知,银行催收后只追回了区区两三百万。冤头债主,无奈的建行只能在2019年12月通过法院向社会公开申请,以10%的悬红比例,求八方支援。
后面追的急,前人自然跑的快。悬赏发布仅仅几十天过后,长影集团于2020年1月21日发布公告,与怀远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信隆融资租赁有限公司开展股权合作,拟转让公司控制权,成为持股49%的非控股股东。
可纵然再心急,对这家公司来说,想要迅速易主不太容易。如同姑娘找婆家总要事先跟左邻右舍做做家风功课,急于龙凤配的长城影视,面对娘家人的背景调查时,凭其斑斑劣迹,恐怕难以过关。
不论是按时间段来划分,还是按照事件性质归类,关于长城集团的不良史料总是内容满满。总的来说,这就是一家欠钱还不上,被人告法庭,股票遭冻结,私自搞贷款,最后还被曝光的类蟊贼组织。
其中值得浓墨重彩介绍的,则是赵锐勇与其弟赵锐均挪用公章,以长城影视名义向长城集团贷款3.5亿,同时隐瞒不披露的故事。虽然这是元老赵锐勇自2018年11月份后又一违法担保且拒不披露的力作,可结果却严重的多。
毕竟纸已包不住火,如雪花一样飞来的问询函以及公开渠道征集的利益受损股东信息都预示着一切远不能简单结束。
多次减持,急求下车
天理昭彰会有时
其实赵氏门人早已知道情况不妙。
虽然2017年5月份公司发布了控股股东半年内不减持股票的公告并如约保持了按兵不动。但自打2019年开始,赵锐均便开始了股权甩卖,从2019年7月到2020年3月,主动减持210万股,套现金额约750万。
唇亡齿寒,控股5%以上的股东见风向不对,也抓紧下车。持有长城7.75%股份的江苏宏宝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2月份开始以集中竞价方式减持股份4,443,700股,套现金额约1220万元。
此外,积极寻找接盘侠也是近两年长城集团的重中之重。签订2020年的股权转让和控制权变更协议之前,长城集团已进行了5次控制权转让尝试。
更夸张的是,5次尝试中的最后一次,发生在2019年12月24日。当时长城集团拟引进陕西中投、老凤皇为及时雨,只不过,随着证监会对这起重组事项的一系列盘问,参与者哑口无言被问的头岑而泪潸,交易方案最终也不了了之。
但这依然不能阻碍赵氏集团金蝉脱壳的决心,所以仅仅过了1个月不到便发生了我们熟知的那个并购故事。
很明显,这就是一场不知道如何才能收尾,却本应该很早之前就被强行制止的闹剧。
为何在疯狂并购时没能及时有人降温灭火、为何能够允许企业股权达到如此高比例的质押、债台高筑之后为何还能继续借款,以及恶行发生之时为何没能及时觉察?
纵然四处嘘声、股价狂跌、传票漫天甚至元凶获罪都无法解答这些机制问题。
但值得防微杜渐的是,中国经济体量日益上涨,影视传媒产品逐渐成为消费热区。可近两年兴起的文化市场改革逐渐开始让偷偷作恶的公司露出马脚,让不守规矩的组织现出原形。
长城集团生在文化传媒方兴未艾的最好时代,也成长于制度不健全漏洞百出的最坏时代。由于其急于求成,好大喜功又不守规矩导致最后悲剧收场。
从当下来说,不知何时才会落下帷幕的新冠疫情严重打击了影视行业。不需要参照任何数据,参与者们便能猜到今年电影行业的惨烈程度。
而这也告诫着每一个人都要睁大双眼,对于想用灰色方法度过时艰的公司,一旦你不慎来也匆匆,指不定何时公司垮台人跑路,别人留下的烂摊子,却要你为此买单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