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的大同火车站,乘警长薛瑞春站在天桥口,警惕的眼睛注视着熙熙攘攘的旅客,不放过任何可疑情况。“丁零零!”开车铃响了,一位西装革履、夹着黑色老板包的中年男子找到薛瑞春:“我姓韩,检查组的,郑州铁路公安局八处副处长!”说着晃了一下警察证,中年男子说着上了车。
巡视了两遍车厢没见到“副处长”
怀仁东、应县、山阴、原平,火车驶过了一站又一站。从车头到车尾,薛瑞春在不算超员的车厢内巡视了两遍,突然想起来没见到那位所谓的“副处长”。
转眼到了太原站。望着黑压压的上车人流,薛瑞春忙得不可开交。“不要拥挤,排好队按顺序上车!”“注意带好行李物品,避免遗失!”“8到16号的旅客左边走,1到7号的右边走!”薛瑞春边走边喊,还不时用手比划着。
太原站开车后,原本稀稀拉拉的车厢被旅客占得满满当当。
查三品,巡视车厢,列车一路驰骋,一个个车站过去,都是上车的多,下车的少,超员越来越严重。
薛瑞春再次巡视到12号车厢时,有个旅客说上了个厕所包找不到了。
薛瑞春看了丢包旅客的车票,是15车厢,根据经验可能是出了厕所走错方向,找不到座位,自然也就找不到包了。
他领着旅客一节节车厢查找,当16时45分,火车快到武乡站时,这名旅客终于在15车厢中部找到了包。随后,这名旅客不好意思说,“给你添麻烦了”。
就在15车厢,薛瑞春很意外地见到了之前那位消失的“副处长”。没等他说话,“副处长”便主动打起了招呼:“人太多了,能找个坐的地方吗?”薛瑞春说:“有,咱们到餐车,正好汇报汇报工作。”
异常情况让乘警长产生怀疑
薛瑞春在前面领路,陪同“副处长”挤过一节节车厢来到餐车,倒上水,自己和列车长说起了本次列车编组、人员情况,超员的特点,以及列车服务旅客的措施。
然而,细心的薛瑞春发现,“副处长”虽然很有官派,但显然不在工作状态,听汇报心不在焉,只是“嗯”“啊”敷衍,和以往检查组检查人员和大家热情认真交流情况不同。眼前这位“副处长”从大同到武乡,在车厢待了10个多小时,却没提出任何问题。要知道检查组、特别是跨局检查组的成员,代表的是铁路总公司和铁路公安局,每天工作排得满满的,怎么会在一趟小车上待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任何问题。说不好听点,这不像是来检查工作,更像是普通无座旅客的一次旅行。
于是,薛瑞春对眼前这位“副处长”产生了怀疑。
试探之下,对方露了马脚
薛瑞春以想看看“副处长”乘车证什么样为由,查看了对方的乘车证,乘车证编号是562477,单位xx公安处,男,52岁,警长。
铁路乘车证看不出真伪,但是内容明显有问题:公安处警长?不是八处副处长吗?那应该是公安局的处室,怎么又成公安处警长了?即使是公安处设八科,八科也没有警长啊?
薛瑞春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继续问:“看起来很年轻啊,年轻处长!”对方听了居然得意起来:“年轻什么啊,52了。级别太低了。”“副处级还低啊?”“低!太低了。我原来是堂堂正团职转业干部!”
“在八处负责什么工作?”薛瑞春不动声色地继续问。“哪有什么具体工作,什么都管,整天在外面检查。”“哪里的车都上,全国各地跑得差不多了!”
作为专业处室,不可能什么都管。连八处管什么都不知道,还装!薛瑞春心里笑了:这样的事情可能吗?这家伙,肯定是个假警察!
薛瑞春借口离开餐车,叫来另一名警员,接着问:“你们公安局局长xxx快退休了吧?”对方想都没想顺口回答:“嗯,快了快了!”
听到这里,薛瑞春、警员、车长忍不住都笑了,薛瑞春严肃地说:“一派胡言!xxx年轻着呢,也不是你们局长!老实说吧,你是干什么的,你的证件是怎么来的!”
假警官脸一拉,拍着桌子吼道:“你一个小警察无权问我,我的证件和乘车证是政府领导给我的,我在执行重要任务!”
薛瑞春理直气壮地说:“别再演了,告诉你,你就是联合国派来的,我也照样要审查你!”
听到这里,“副处长”一下子蔫了。
随后,他承认了冒充铁路领导检查的事实,说自己是河南焦作人,姓韩,证件是通过朋友关系制作的。
韩某对薛瑞春等真乘警交待:“我走南闯北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从来没人怀疑过我的身份,没人这样问我。没想到在你们这趟车上栽了,还栽在一个小民警身上!”
当列车到达郑州站后,韩某被四名特警押送,交给了车站派出所。
目前,韩某因涉嫌冒充国家工作人员和使用伪造证件,被大同乘警移交到了郑州铁路公安处处理。
本报记者 刘俊卿 通讯员 屈保良 力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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