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当劳是最大赢家
继上次没抢到肯德基黑暗料理”气泡炸鸡“过去一年,这次我又没抢到麦当劳香菜心地。
香菜冰淇淋对反对党来说无疑是一次精神污染,但香菜猎杀者已经在互联网上杀疯了,抢着买尝第一口鲜。
走访两三家门店,蹲点两天,麦当劳大姐告诉我“卖完了,别等了,近期都不会补货。”
看我站着不走,大姐安慰“本来就是这两天特供,冰淇淋都一样,就是上面的酱和香菜末没有了”
我get到大姐话里的点拨,不如买个甜筒直奔菜市场,实现香菜冰淇淋自由。
香菜笼罩互联网
声势最浩大的是反香菜党,看到麦当劳开屏差点扔手机,绿色大酱铺上一层香菜沫堪称往视网膜投射原子弹,在脑神经里放个臭大姐的屁。
(前方高能)
不过也只有吃香菜党对麦当劳新品有发言权 。编辑部亚娜最早一批买到香菜冰淇淋,咂摸两口也没吃出香菜出挑的清香,“酱是青柠的根本不是香菜酱,脱水的香菜也被甜味盖过去了。”
“差评,根本没有香菜味” 是普遍尝鲜反馈,嫌味儿不够冲的质问麦当劳你是不是玩不起,不如自己动手。实干派鲜切二斤香菜末搅拌冰淇淋;艺术派把整根香菜插满冰淇淋杯,把旁边的麦当劳小哥吓得战术后退。
这一派的过激行为又刺激着另一派的脆弱神经 。社会学家Sage曾指出食物和消费的场所紧密联系在一起,跟味道没有必然联系”。
现在香菜党把消费场所搬到网上全程直播。吃不吃不重要,它能顺着网线捅进你的鼻子眼。
香菜党里也有温和派,比如对我来说,麦当劳提供滋养香菜恐怖主义的温床,香菜狂热者借题发挥,宣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香菜统治世界。
但理性告诉我如果把香菜拌到冰淇淋里,相当于同时糟蹋了两个好东西,拍张照片发到群里哈哈一笑是它最大的价值。
这时“好好的香菜放什么冰淇淋”和“好好的冰淇淋放什么香菜”的两股炮火交织在一起,为麦当劳的新品造大声势。
我在楼下的麦当劳站5分钟,碰到3个青年男女询问有没有香菜冰淇淋,然后脸上挂着遗憾落寞走开。还有人在票圈求代购,我提议给她用鲜香菜DIY一个,她连说三个NO说没人想吃真香菜。
香菜就默默无闻地做它的美味点缀,恨之入骨的人眼不见为净就好了,但香菜自带的威力却总被拿来挑事,而且屡试不爽。大约在2020年,互联网和新消费飘起香菜的第一场雪。
《第一财经》和时趣都曾作过统计,香菜在2020年向消费品市场发生爆发式大规模袭击,殃及酸奶、月饼、酒水、咖啡、奶茶、香水个护等多个领域。
其中在2020年编辑部曾采购过安慕希的香菜酸奶、上好佳的香菜薯片、百力滋的香菜饼干、和网红香菜棒棒糖和进口香菜泡面打算做一期选题,但每一种味道都相当鸡肋。
除了百力滋的香菜饼干在回味时能品出一点它标榜的味道,你压根也不会复购的,与它是不是香菜味无关。
香菜泡面的评论区买家表示,面饼口感差、味道普通,商家回复对于不喜欢吃香菜的人来说的确很难接受,巧妙避开它难吃的本质。
Loewe和Jo Malone香菜味香水大受欢迎。Jo Malone是连续两次推出香菜香水的知名品牌,2016年,Jo Malone推出了香菜香水属于草本园系列种一款,收获好评无数。2020年3月Jo Malone再次推出香菜香水,一经上架即售罄。
但准确地来说,香水引用的是香菜的学名“芫荽”(yan sui),提取芫荽的香调并加入了其他植物,有人说闻起来像薰衣草,有人说问闻起来像刚从菜园子里出来。不过不重要,香水圈子里小众为王,以香菜命名的香水足以吸引追求个性化的玩家们。
香菜味并不会真的做成香菜味,没有一种“香菜味”的产品是真的给你吃的。根据《第一财经》分析,为了让香菜新品被更多人接受,品牌往往会在香菜中加入别的口味以中和其浓烈。
毕竟品牌方需要的只是它的名声,真正需要香菜的人已经在吃火锅的时候煮一盘子了。
“拒绝香菜”是我的座右铭
如果说这个时代流量至上,那么香菜就是顶流之光。 喜欢它的人甘之如饴成立“世界香菜日”就是今天;厌恶它的人恨之入骨组成“反香菜联盟”。
并且香菜巧妙地形成粉丝数量要多于黑粉的格局,避免反噬。研究表明,世界上有1/7的人不爱香菜,但足以形成两股巨大力量。
“香菜是一种带有强烈刺激气味的植物,原产于欧洲地中海地区,西汉张骞出西域带回了香菜,从此在中华大地生根发芽,让平凡的人类变成两派。”反香菜联盟app的简介开头就是这样宏大的历史背景。
或许是因为情绪激烈、总是被指挑食矫情不被理解,反香菜人士总能迅速集结,找到家人和组织抱团取暖以对抗中餐无处不在的香菜。他们的组织纲领是:研究如何消灭香菜,招募顶尖人才改变爱香菜人士味觉,壮大队伍。
不过爱香菜党的势力更加庞大、无孔不入。据统计日本有 2000 万香菜狂热爱好者,甚至还有以香菜为主题的美食节,香菜火锅、冰淇淋是基本操作,日本人的脑洞大到“用香菜泡温泉”的境界。这其中有商家营销成分,也有香菜在日本比较稀缺,售价高(两根香菜几十块)的缘故。
无论何时何地两派总能勾起天雷地火,当反香菜人士发出宣言“等我有钱了,我要拔光世界上所有的香菜”,香菜党迅速回击“等我有钱了,我要让所有不吃香菜的人种香菜,工资也是香菜”。
这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口水激战,没有人真的会“掌握全世界香菜的命脉”,有钱了可能也不会这么无聊。所有人都享受在各自的阵营里为自己和团队发声的爽感。
双方试图了解甚至劝服对方,怎么会有人会讨厌/喜欢香菜呢?曾有一个从吃香菜过度到反香菜的网友在知乎描述自己的转变经历,大概能体会两群人的心理状态:
小时候还是吃香菜的,直到在吃香菜馅包子时误食一只臭虫,从此混淆了香菜和臭虫的味道,再也勾不起吃香菜的食欲。
科学解释是不吃香菜的在11号染色体上出现一个叫做OR6A2的基因,对醛类化合物高度敏感,能精准地吃出臭虫、肥皂等特殊气味,因为香菜和这些东西里都含有醛类化合物。
但吃香菜和不吃香菜仍然无法感同深受对方是咋想的。这种对抗带来的热度被商家们死死地拿捏住,香菜党和反香菜党各司其职,有人呼号奔走开炮攻击贡献话题度,有人跃跃欲试哄抬销售量。豆花、粽子、月饼的甜咸之争屡试不爽。
不过就像星座定位性格恋爱观一样,吃不吃香菜也成了当代年轻人的重要标签 ,我的通讯录里有4个妹子的用户名是“拒绝香菜”。
食物偏好连接着基因和习惯。因为吃香菜或者不吃香菜而产生优越感,视对方为异端大可不必,毕竟两者之间的身份可以逆转,口味的参差和差异构成了生活和想象力的多样性。
食物的偏好标记着自我身份的认同,另一方面香菜也是一块线下社交试金石。
被点赞的香菜狂魔基本素养是“我超爱吃香菜,但和不吃香菜的朋友一起吃火锅都是最后再下香菜。”
引用一位反香菜党的话:“朋友点菜会记得我不吃香菜,点菜我尽量不麻烦朋友,吃喝大同,感动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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