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被邀请参加各种论坛,但在不少论坛中,我是个另类,因为大部分人来自私有企业,国企领导人很少出席。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国有和私营本不该如此泾渭分明。在国外,私营企业远多于民营企业,而国有企业多存在于公共领域或不赚钱的行业。
事实上,进入国企体制并不是我的初衷。从北大毕业时,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对未来做过很多种假设,唯独没有进入国企的念头,更别说待这么久了。
我一直被命运或者说外力推着走。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民航管理局局长办公室做翻译。之后正赶上政企分开,民航管理局分成国航、华北管理局和机场管理公司三个部分。那个时候进企业是个大事儿,所以,很多人托关系希望能够被分进国航。我倒是没费事儿,和局长办公室一起被带了过去。这就进了国企的体系。
一开始,我还在候机楼栓过半年的行李牌。这叫基层锻炼,每个人都得去。现在看来也未必是坏事。但那时候还是有很多不如意。后来国航和汉莎合资成立飞机维修工程公司(Ameco)。我当时以国航的国际处的便利身份,经常和德国人打交道。他们就来找我,承诺将我的月工资从71元提到300元(后来涨到600元/月),并且,让我从四人一间的单身宿舍搬到两家同住的两室一厅里,还说会出资支持我到德国留学。德国人对这件事情很认真,三天两头打来电话。最后我便选择过去Ameco做了专家助理。
三年之后,我又被挖回国企。我记得有一天我在菜市场买菜,遇到一个民航管理局的老熟人。他说要给我一个更好的工作。当时,他们正打算把航空供油的事儿从军队体系中接过来。但那时总部仅是20多人的摊子。他们对我承诺了3000块钱的月工资。我的天!那个年代,不敢想。而且还有独立的两居室可以住。
再之后的事情(2004年中国航油巨亏事件),你们就都知道了。那当然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要说收获,那就是,我现在看问题会注重阳光和黑暗两个方面——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都只看正面的东西。这种改变,不仅是在生活中,还在工作上。比如现在做投资,我就会多为“万一”做些打算。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回归国企。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这可能就不再是个问题。“那件事情”之后,我越来越认为,对人的评价应该从长计议而非只看当下。我至今相信,自助者天助,自我看了《了凡四训》之后,愈发笃信于此。而且,做事业必须脚踏实地。沉下去,才能摸到大鱼。我看到一些人在国企干了20多年依旧平凡,因为他们不停地更换工作。
我不敢说这就是我对国企的反思。但我可以说一句话:做企业和当官是有差别的,不应该把国企当做官场来经营!
中航油原总裁陈久霖出狱后更名任央企副总
因把中航油拉入炒作期货的巨亏漩涡而在新加坡服刑1035天的陈九霖 (编者注:原名陈久霖),出狱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再度复出,引起业界关注。这位一度顶着“航油大王”、“打工皇帝”等多顶耀眼光环的风云人物,如今希望国人能给予其更多的包容,“只要得到支持,我有信心重新登上成功的殿堂,再创辉煌!”
不过,现任中国葛洲坝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陈九霖,不过是该公司8位副总之一,而且是分管人力资源。无论是公司还是自己的分管业务,都和让他“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石油再无半点关系。
这是刻意避险,还是无奈之举?记者了解到,陈九霖出狱回国后曾有意重回中航油工作,并曾公开发表《如何扩大我国石油话语权》的署名文章,种种举动无不暗示其有意继续石油梦想。
任葛洲坝副总分管人力
“陈副总分管人力资源,今年入职。”昨天,中国葛洲坝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简称“葛洲坝国际”)内部人士这样告诉记者。在葛洲坝国际官方网站的高层人员介绍中,陈九霖也赫然在列。
这是陈九霖出狱后的第一份公开职务,尽管与其从事多年的石油行业毫无瓜葛,与其曾经的一把手位子也相差较远,但与以往大多“出过事”的国企高管默默无闻不同,陈九霖如今重回国企,且仍为国企高层。
葛洲坝国际成立于2006年,是国资委下属葛洲坝集团的子公司,负责归口管理葛洲坝全集团的海外经营业务,曾先后在亚洲、非洲和南美洲的十多个国家承接了30余项国际工程,在全球最大的225 家国际承包商中排第99位。葛洲坝国际的经营范围包括水利水电等建设工程的总承包、房地产开发、物业管理等,与石油没有半点关系。
记者了解到,陈九霖目前是葛洲坝国际的8位副总之一,分管人力资源。葛洲坝国际人力资源部的具体业务包括人才招聘、人事管理、教育培训等。而在入狱之前,陈九霖是中航油总裁,一个企业的总掌舵人。
此前,陈九霖在出狱后一度表示要向上级组织“讨个说法”,他认为,中航油从事石油衍生品交易,是经过公司董事会、证监会和民航局批准的,而给他定罪的主要起因之一——股票配售也是经过批准的。
陈九霖是如何走上葛洲坝国际副总位子的?记者昨天几度与陈九霖的助手联系,希望采访到陈九霖本人,但对方表示陈目前不愿接受媒体采访。不过葛洲坝集团相关人士昨天告诉记者,葛洲坝集团的高层是需要国资委任命的,而作为集团下属二级单位,葛洲坝国际的副总完全由企业自行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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