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画家画了一幅风景画, /展览之前先请朋友们看一下, /要是这样他就拿到外面展览, /万一不好那时可怎么办?/客人答应赏脸, 画家十分高兴! /就是不知将要听到什么批评。 /不知他们提的意见可凶? /画给称赞,还是否定?
鉴赏家们来了, 象把画布拿掉。 /有的近看,有的远瞧。 /鳄鱼先说:“我看画得很不错! /就是可惜我没有看见尼罗河! /……”海豹说:“尼罗河没有还行, /可是哪儿是雪, 哪儿是冰?”/
田鼠觉得奇怪, 说道: /“还有东西比冰重要。 /菜园, 画家怎么忘掉?”/接着猪说:“呼溜呼溜, /画不错啊, 各位朋友, /但从猪的观点来说, /上面应该画些橡果。”/所有意见象都接受, /拿起画板重新动手, /要用他的一支画笔, /使得朋友个个满意。 /他画上了冰天雪地, /橡树,尼罗河,菜园子, /外加画上蜜! / (狗熊万一高兴的话, /难保不来看看这画……/)
最后象把这画改成功, /请朋友们再到他家中, /客人把画瞧上一瞧, /轻轻地说:“乱七八糟!”/
千万别学这象,朋友! /意见要听,但要研究!/单为迎合朋友心意, /结果只会害了自己。
——《谢·米哈尔科夫寓言》(任溶溶译)
这是一则幽默小品,构思巧妙,颇含情趣,而又发人深思。寓言让大象作主角,选取鳄鱼、海豹、田鼠和猪作配角,运用几个典型材料,通过“人物语言”表现主题。
大象画好了一幅风景画,为了获得最佳艺术效果,展出之前, 请一些“鉴赏家”提意见。大家都认为画得很不错。但鳄鱼说:“可惜没画尼罗河”海豹说,画上“哪儿是雪?哪儿是冰?”田鼠的意见是:“菜园,画家怎么忘掉?”猪则认为,“上面应该画些橡果。”(按:这些意见写出了各种动物的特色)。对于这些意见,象画家全都接受。于是它在画面上“画上了冰天雪地、橡果、尼罗河、菜园子,外加画上蜜! (狗熊万一高兴的话,难保不来看看这画……)”画成,大象以为朋友们会个个满意,出乎意料,得到的只是四个字的评价:“乱七八糟”。
生活的辩证法就是这样无情:为了使人人满意,结果人人都不满意。这是为什么?作家在“结语”中作了回答:“意见要听,但要研究!单为迎合朋友心意,结果只会害了自己。”因为提意见的人往往从自己的角度观察事物,听意见的人如果不加分析,不区分合理与不合理,不知扬弃和取舍,则势必会闹出“乱七八糟”的笑话。事实上,人们的希求与愿望是多种多样的,要想尽如人意,实在难于办到。我国江南流传这样一首民谣:“做天难做二月天,蚕要温暖麦要寒;种田阿哥盼下雨,采桑娘子望睛天。”在同一时间,既要使“盼下雨”的种田阿哥如意, 又想使“望睛天”的采桑娘子称心,即使是“老天爷”也无能为力。象画家没有劳动人民那样精明、睿智,它洞察不出生活中的种种矛盾,而想通过调和的方式把诸多矛盾“抹平”,结果违背了客观规律。因而,寓言还告诉我们:有了良好的主观愿望,又能顺应客观规律,成功才会召唤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