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天体的命名是很形象的不过很多时候并不是完全准确的因而也会照成很多的无解,
据国外媒体报道,天文学术语有时候在字面上会造成误解。我们喜欢根据对各种天体的第一印象来命名,比如,如果它又红又大,那就是“红巨星”(Red Giant);如果是又白又小,那就是“白矮星”(White Dwarf);规模庞大的爆炸就叫“大爆炸”(Big Bang);黑得看不见,又能吞噬各种东西的,那就叫“黑洞”(Black Hole)。
活动星系核的统一模型认为,所有活动星系核都具有相同的基本组成(吸积盘、喷流、遮蔽环);我们观察到的种种巨大差异,都是这些部分在太空中的视线方向不同造成的。
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命名方式很好用——无论命名的对象是新事物,还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但有时候,比如冥王星的例子,我们会获得新的观测结果,迫使我们质疑它的分类,在重新评估之后以另一种方式认识它。你或许认为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在像黑洞这么定义明确的事物上,但你错了。
尽管无法直接观察黑洞,但我们能观察到两类黑洞——恒星黑洞和超大质量黑洞——如何影响周围的天体。恒星黑洞是大质量恒星死亡时经历超新星爆发并塌缩而形成的,在宇宙中更为普遍,早在近一个世纪前就由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所预言;它们通常只能影响距离最近的一两颗恒星。相比之下,超大质量黑洞的质量是恒星黑洞的百万倍以上。我们目前仍不清楚超大质量黑洞如何形成,但天文学家认为它们存在于几乎每个星系的中心,有时甚至能够改变整个星系的外观。
这种质量扭曲的能力使描述超大质量黑洞的特征变得十分棘手。随着星系中心的恒星、气体和尘埃越来越接近超大质量黑洞,它们越来越紧密地进入越来越小的空间,逐渐升温,直到在一个临界距离时,一切都被撕裂,还原成原子等粒子。当我们发现超大质量黑洞时,实际看到的是围绕黑洞并散发热量的碎片——称为“吸积盘”——而不是黑洞本身。
一些超大质量黑洞会比其他黑洞“吞噬”更多物质,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发出更多的光。这些活动星系核(active galactic nuclei,缩写为AGN)是宇宙中最明亮、能量最高的天体之一。它们不仅发散热量,而且经常以垂直于吸积盘平面的高速喷流形式抛射出物质,规模之大,使吸积盘甚至星系本身都相形见绌。此外,一些活动星系核还具有充满尘埃的遮蔽环,形状上很像甜甜圈,并且与吸积盘处于同一个平面,只是范围更大、更厚。事实上,活动星系核厚度之大,如果你从侧面看它们,会根本看不到吸积盘,更不用说吸积盘中心的黑洞了。
因此,我们可以将这种活动星系核的标准模型描述为:一个超大质量黑洞被一个吸积盘包围,高速喷流以相反方向沿吸积盘法线喷出,这一切都包围在一个尘埃遮蔽环之内。虽然有这样的标准模型,但实际观测结果的解释依然是一个挑战:我们看到的光并不总是呈现同样的画面。有时候我们会看到喷流,有时候看不到。有时候能看到尘埃遮蔽环,有时候看不到。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光线如此集中和明亮,甚至无法分辨那里是否存在一个星系。我们对这些观察依次进行了记录:一些距离遥远的活动星系核的核心如此明亮,其可见光甚至超过了它们内部的恒星,这些活动星系核被称为类星体(quasar);具有很强红外辐射的活动星系核称为赛弗特星系(Seyfert galaxies),以1943年首次识别它们的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赛弗特(Carl Seyfert)命名;还有一些活动星系核的核心和喷流所发射的辐射,在无线电频谱中占主导地位,它们被称为射电星系(radio galaxies)。
如果这些活动星系核的能量都来自超大质量黑洞,那为什么它们看起来如此不同?一个原因可能是我们的视角。活动星系核的统一模型认为,所有活动星系核都具有相同的基本组成(吸积盘、喷流、遮蔽环);我们观察到的种种巨大差异,都是这些部分在太空中的视线方向不同造成的。
在地球上,我们只有一个观察宇宙的有利位置。我们看到的是随机分布在我们周围的星系,其中一些以边缘朝向我们,另一些则以盘面朝向我们,其余星系的朝向角度则处于二者之间。我们没办法飞到这些星系周围,以朝向以外的角度来观察它们。不过,随着超级计算机的出现,我们现在可以比以往更好地模拟这些星系,随心所欲地“飞向”它们,从任意角度进行观察。我们可以将活动星系核翻过来,透过喷流观察其核心,使其类似耀变体(blazar)——喷流在大概方向上朝向地球的活动星系核。接着,逐渐使活动星系核倾斜,使其喷流旋转90度远离我们,它就会从耀变体变成类星体,最终变成赛弗特星系。
当然,活动星系核的统一模型在天体物理学上还远不是定论。在我们的视角之外,还可能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比如黑洞内部和周围的物理过程,我们对此既没有完全理解,也尚未想到如何加以测量。随着更先进的望远镜投入使用,以及新数据的不断积累,我们或许能看到这些活动星系核的真实情况。否则,我们可能就需要继续思考该怎么命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