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晚上八点,我和客户小柯完成了一次Offer选择咨询,涉及到高薪、加班和健康,可能对很多伙伴都有借鉴意义,我虚化了人物和细节,把过程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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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在武汉一家软件外包公司工作,月薪接近16K,他拿到了来自某大厂的Offer,月薪31K,要去上海工作,心里很犹豫。
我问小柯,面对薪水翻倍的Offer,他担心的地方在哪里。
小柯:“感觉要从武汉去到上海,搬家什么的好麻烦。”
我:“我有过两次异地搬家的经历,真决定要搬,找搬家公司或者大宗快递公司,什么可以解决,连钢琴都可以毫发无损的直接帮你搬到异地。所以,除了这个麻烦之外,你还有哪些担心?”
小柯:“感觉现在的工作吧,公司熟悉了,业务也熟悉了,加班也不多,新拿的Offer,明确说加班比较多,可能我比较舍不得现在的舒适吧。”
我:“你应聘新公司时,知道他们加班严重吗?”
小柯:“知道。”
我:“那你当时是什么因素,让你决定试一试?”
小柯:“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到一线城市闯几年,感觉会和武汉很不一样。另外,我要是留在目前这家公司,感觉成长空间也不大了,待久了,怕过几年年龄大了,能力不匹配,不好再找工作。”
我:“那我们现在想象一下,你愿意为了成长,为了一线城市的一些体验,接受这个加班比较多的机会吗?”
小柯:“就是比较犹豫。”
我:“担心身体承受不了加班吗?”
小柯:“是的。之前有个项目,连着加班三个多月,我生过一场大病。”
我:“所以你担心,加班成为常态,可能还会让你生病。”
小柯:“对,是有这个担心。另外我过两年面临结婚买房,也确实需要赚更多的钱。”
我:“理解。那你结合以往的经验体会一下,你能及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小柯:“什么意思?”
我:“就是你能不能发现,在某一段时间,或者某个时刻,你的身体吃不消了,发出报警信号了。”
小柯:“这个可以的。我现在项目忙起来,晚上也会加班到十点多,但我有时候觉得不舒服,就会跟领导请假,早点回去。”
我:“好,那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你到了新公司,领导安排你每天晚上加班,你能以身体原因跟领导说自己不加吗?”
小柯:“偶尔这么说还可以吧。我现在也是这么做的。可是要让我经常这么做,我感觉自己也做不到。”
我:“你说的经常,是多经常,具体一点,一周有几次拒绝加班,你觉得是经常?”
小柯:“两次吧,我觉得有两次就算经常了。”
我:“那你觉得做不到这样,是因为什么?”
小柯:“要是公司就是这个加班文化,大家都加班,我一个人坚持不加的话,会被当成异类,压力会很大,待不下去的。”
我:“那你觉得,加班一定会导致你身体出状况吗?”
小柯:“也不一定,但很可能,毕竟以前已经出现过。”
我:“那这家公司,你还考虑吗?”
小柯:“钱很多啊,很有吸引力。”
我:“那你再设想一下,假如你因为钱多选择了这家公司,干了几个月,或者半年,受不了加班了,你可以果断离职吗?”
小柯:“可以吧,身体都受不了了,离职我能接受。”
我:“那你愿意去这家公司试试吗?也许他们的工作强度,你可以承受。”
小柯:“我在想,要是万一到时身体受不了,三五个月就离职了,好像很失败,简历也变得不连贯了,可能会影响我后面再找工作。”
我:“可以接受这种代价吗?”
小柯:“不能。那我就亏大了。”
我:“那你觉得这种半道承受不住加班的可能性有多大?很可能会发生,还是不大可能会发生?”
小柯:“很可能吧。我明白了,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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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跟小柯的咨询,我复盘了这个过程,发现两个关键点,对我们选择工作机会有很重要的指导作用,分享给大家。
第一个关键点是:一定要培养觉察身体状况的能力。
这是我们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保护自己的基础,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就会忽视很多信号,很可能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哥哥18岁时在一个山区给人开车拉货,在发烧的情况下,坚持了将近一个星期,后来生了大病,落下隐疾,到现在都没好,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身体好,耐造,眼下扛一扛没问题,将来还有机会保养过来。事实是:
有些损伤眼下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将来一定会以某种形式凸显出来。到那时,为时已晚。
有些损害是不可逆的,一旦出现,就再也难以复原了。
第二关键点是:社会化压力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往往让我们无力抗拒。
所谓社会化压力,就是你所处的组织、城市、国家等普遍的社会价值观所带来的压力。
如果长期置身于社会化压力之下,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被同化,要么被压垮。小柯对此就有比较深刻的体会,他说公司要是有加班文化的话,他偶尔拒绝一两次是可以做到的,经常拒绝就不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压力。
很多程序员难以抗拒互联网公司的996,不是他们意志不坚定,而是“组织”和“大众”这两个敌人太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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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伙伴可能会说,缺钱已经成了常态了呀,为了钱去996好像成了不得不做的选择,怎么才能摆脱这种状况呢?
我想说的有三点:
明确自己身体的底线,建立觉察身体状况的能力
在不触碰身体底线的情况下,挖掘自己的潜能,提升技能水平,提升时间单价。
千万不要低估社会化压力,当你发现置身压力下会可能摧毁身体的时候,直接远离那种极端环境,不要高估自己,社会化压力远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不要冒险。因为黑天鹅一旦发生,结果是致命的。
具体到你的情况,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结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