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中顾曼桢的性格特点是怎样的
直爽、热情、乐观、善良的曼桢,刚强、善良、反抗的曼桢
叹她的悲剧人生,也叹她的软弱无助。这个人是可以让人真正同情的一个人!她对爱情的执着要远胜于沈世钧。她有性格刚强的一面,但仍然摆脱不了作为女人的软弱的一面。她不应该那样随便的将沈世钧给的戒指轻易当着他的面脱下来。我认为,曼桢与世均之间应该多沟通,其实当初吵架的事根本不会弄的那么僵,只是当初没有人肯体谅对方。
顾曼桢是个怎样的人
想说明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如果说不清楚,那也可以说说她不是什么样的。
顾曼桢不是一个顾影自怜的人,用张慕瑾的话说就是,逆境中乐观而沉毅。张慕瑾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感情上理想化的有点白痴,亲眼见到曼璐的堕落,不想想她的个中辛酸,自己先受不了了。他对曼璐的决绝间接导致了曼璐之后对曼桢的阴谋,这一点我始终耿耿于怀。当然,他心肠好得不得了。张爱玲说自己不会写完美的女子,因为完美的人多少有点招人讨厌。不写完美女,自然也不写完美男。
因为不自怜,她也就不觉得自己会引得错爱,所以处理起异性对自己的好感来,也不太刻意,因此世均虽然对她已经把握十分,还是会平白无故地吃醋和怀疑。按理说,叔惠也是适龄男子,并且在世均出现前就与曼桢很熟络,可二人没有发展,可见都不是情圣类型。所以曼桢虽然有文化有情操,却一点也不布波,心理健康,性情开朗,从无“常恐秋节至”的小女人之忧,这一点上看,足以让人去爱了。
顾曼桢爱什么样的人呢?通篇看下来,能够算得爱的,惟有沈世均童鞋。她与世均并非直落爱河,而是经历了悠长假期。结果没料到,绕来绕去还是没绕开曼璐这个最大的症结。世均厌恶父亲,可在女人贞、烈、豪放之分的标准上,完全与他爹一致。做了舞女就辱了门庭,所以舞女的妹妹已经低人三分,何况长得还像极了姐姐。曼桢质问他嫖客和被迫的舞女哪个更卑鄙,他无从作答。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恐怕,曼桢爱错了人。
曼桢被囚禁后,沈世均一两个地方找找就算了不说,回了南京居然也不多等一等便和石翠芝大小姐结了婚!新婚之夜,倒是爱着叔惠的翠芝扛不住了,哭自己,也哭他: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怎么办?石翠芝至此,不再那么让人讨厌了。说到底,她也是个怕没有灵魂的女人,有几分敢爱敢恨的勇气,错失叔惠也不能全怪她。此时的世均,笃信曼桢与张慕瑾已成百年好合,可以说,他的痛苦已令他一个人死去了一大半。可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他的不求甚解。如果他有柯南一半的好奇心……黎明演他再合适不过,那张仿佛对一切都没有好奇心的脸啊。
石翠芝那样的出身门第,除了叔惠,嫁给谁都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太太”前的姓氏变化一下,照旧过最郁闷是与屏妮等人撞衫、最大的危险不过吃苹果吃出条虫子来的少奶奶日子。没有了曼桢、叔惠相颉颃,她又比谁落后呢?
曼桢就不同了,她不能爱错,更不该嫁错。
这样就数落到了祝鸿才。
姓祝的獐头鼠目也就算了,还滥情,滥情也就算了,还想吃天鹅肉,结果就轮到顾曼桢倒霉了。祝鸿才没心没肺,用了那样的手段得到曼桢的身体;曼璐死后,因为孩子,他居然得到与曼桢的一纸婚约,也从此对她一负涂地。这一嫁,使得曼桢圣母般承受着种种委屈怨恨,如果说之前曼桢恢复自由身,与世均的不了情还有一线生机,那么到此为止,他们彻底再回不到过去了。
其实还用等祝鸿才来贻害吗,单看顾曼桢的母亲、姐姐、朋友,甚至恋人,就知道她这前半生的日子有多难过了。张爱玲笔下的女主人公,大多如此,圈套都是身边人给设下的,钻了中别人的圈套,不钻中自己的。与其说芸芸众生中,总有一个人等着她,不如说走近那个人之前,总有一个圈套在等着自己。即便遍体鳞伤地趟过去了,也有可能发现那人并非她的Mr.Right。
每次看着故事我都不明白,以曼桢的血性,失身于祝之后怎么还能苟活下去?有了身孕之后怎么还能一直耐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世均那方面,怎么会草草了结这番心头爱?应该至少问问叔惠、再去慕瑾那里探得虚实才作罢呀!这样的失之交臂实在有悖常理。
朱天文曾说过,细读张的小说,会发现情节上的疏忽,但因为她的文字转合实在太过漂亮,于是也就那样翻越过去了。我也知道张爱玲最厉害的在于浮世绘,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个再细小不过的魂魄,如果没有这数笔,就流于平凡了。这也如朱天文所说,那个时代、那个世界,对于张来说,一切还太新,见到什么就指出什么。所以传奇里的小漏洞,连牙碜都不觉得了。只是顾曼桢太不同于她笔下的其他女性,她那样独立果敢,怎么就会如此甘心饮恨了呢?流苏、七巧、银娣,甚至娇蕊,我都可以想象她们咬着牙生下一个禽兽的孩子,但是顾曼桢,她怎么会?
张爱玲与胡兰成结婚前,才华影响力已达顶峰,所以最好的也都在那个时候奉上了。《十八春》完成于一九五一年,她与胡在四七至四八年间彻底了断,用她的原话说“自己只是萎谢了”,所以顾曼桢故事的结尾是那样莫衷一是。喜欢张的作品,就是喜欢她对人物拿捏的精准与恣意。然而顾曼桢写到最后,成了主义真,毫无戾气和放肆,还隐含着与糊涂虫张慕瑾的明天会更好。结束在红彤彤的革命礼堂里,OMG,好不后现代!此时,多么怀念那些个“苍凉的手势”,而宁可要电影中的断肠红手套。
我同意许鞍华导演对这故事、这故事里的人的理解,顾曼桢和沈世均再会时,即使世界已经太平了,可他们各自拉扯着各自与不爱的人生下的孩子,还能说什么?——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也只剩下回忆了,那年那月那天,他曾为她做过什么?她知道还是不知道?猜想着这些,也够他们度此残生的了吧。其实顾曼桢是个难得的要强人,在男人里面都少见的那么要强,可是被爱人亲人朋友的不要强带累坏了,好端端地把后半辈子变成了多说无益的省略号。
想起一首歌中唱到的一句:“我们太软弱,缠绵像花朵。”这歌本来不适合曼桢,可是加上世均这个“们”,软弱缠绵指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