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中国农村是什么样?今日中国农村,村里基本只剩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农工则飘流到城市载浮载沉,在城市、工厂中贡献他们的青春年华……推荐书小编今天推荐几本关于中国农村的一些书。
《中国在梁庄》
作者:梁鸿
中信出版社2014年1月出版
今日中国农村,村里基本只剩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农工则飘流到城市载浮载沉,在城市、工厂中贡献他们的青春年华……2008年和2009年,学者梁鸿利用寒暑假回到家乡梁庄,中原一个偏远、贫穷的小村庄,踏踏实实地住了将近五个月,每天都和村庄里的老人、中年人、少年一起吃饭说话聊天,对村里的姓氏成份、宗族关系、家族成员、房屋状态、个人去向、婚姻生育做类似于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调查,而后写下《中国在梁庄》。
《中国在梁庄》不是一本讨论乡村问题该如何解决的图书,作者想要记录下的,是梁庄在面对农村经济转变的过程中,那些不被看见的风景——在中国的当代乡村,有无数个梁庄和梁庄的故事,村庄变为“废墟”,小学沦为“猪场”,亲情越来越淡漠,曾经凝聚过一个村庄的礼俗、道德也都逐渐失去,大家互不相干,只为自己而活——因为村庄是中国文化形态的最基本单位,它的丧失,意味着最彻底的失去。
梁鸿并不认同很多论者的观点,比如“乡村已经完全陷落”,但她承认“它又的确是千疮百孔的”;她也并不认为农民的处境“已经到了最艰难的地步”,但整个社会最大的问题又确实集中在农民及乡村那里;乡村在加速衰落,朝着城市的范式飞奔而去,仿佛一个个巨大的赝品,“中国现代化转型以来,乡土中国在文化、情感、生活方式与心理结构方面的变化是一个巨大的矛盾存在,难以用简单的是非对错来衡量。“。
书中所述农村之现状,在没有农村生活经验的人看来,那些纪实简直像小说一般匪夷所思,听上去曲折离奇的故事,一方面述说着乡村残存宗族关系的羁绊,另一方面也揭露着某种狂澜正在以无法挽回之力改变着乡村。
《后村的女人们》
作者:李银河
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
《后村的女人们》是一本探讨当代中国女性生存状况的田野调查笔记。后村位于河北与山东交界,这个村落行政区划上属于河北,也是当代中国农村的一个缩影。在这里,幸福指数最低的是中老年妇女,年龄越大的农村女性,对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回忆就越辛酸,这些记忆固然有些属于时代的不幸,其实也确实暗含了男女性别的差异在内。
作为中国当下旗帜最为鲜明的女性研究专家,李银河写过《妇女:最漫长的革命》、《女性权力的崛起》、《女性主义》等著作,在《后村的女人们》这本书中,她笔下的文字真实再现了中国广阔土地上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寂寞人群,展示了她们生活在有形与无形的家庭、社会权力体系之中的喜怒哀乐。这本书大致可看作是一个时代各个年龄段中国女性生活现状的写真,同时也可以看作是当代中国社会女性生存研究的一个切片——当然,她们的回忆与口述部分,更可以视为一个时代的群体历史。
与老一代女性的生活状况相比,年轻一代的女孩子情况显然较为改观,她们不仅可以与男子一样接受教育,而且在恋爱、婚姻等问题上具有相当的自主权。就现实而言,当代中国女性地位的改观来自各方面的原因,比如外部世界对中国民间的影响,再比如《婚姻法》中女性权利的写入;另外,近三十年经济的发展与中国宗法家庭观念的分崩离析也是重要的原因--正是以上几方面的综合作用,最终促成了当代女性家庭与社会角色的变化。
但是在更为广大的视野里,女性的家庭地位与社会地位仍然偏低,在与男性的对比中,就业、家庭分工、家庭暴力等领域存在的问题仍然突出--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农村。从李银河的后村调查中可以看出,中国的女性权利觉醒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对于最广大的女性群体而言,她们并没有采取西方女性的激进策略,这本身也与传统中国女性受教育程度较低以及传统文化的影响有关。
《乡土中国》
作者:费孝通
北京出版社2004年1月出版
上世纪四十年代,费孝通在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讲授“乡村社会学”一课,这门课已讲过多遍,最初采用美国的教本作参考,然而费教授始终觉得“不很惬意”,于是采纳自己的调查材料大胆授课,后应当时《世纪评论》之约,在教案基础之上写成分期连载的十四篇文章,并集结为《乡土中国》出版。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纯粹的乡土社会和农业地域,在此基础上诞生的中华文明因而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与以工商业为主要经济活动的西方文明截然不同。农人固守土地而居,形成“熟悉”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因“熟悉”而成为“俗”,常“习”之。这些“俗”因熟悉和信任而毋须以契约来固化,于是形成所谓的乡土本色:一个礼俗社会。
乡土社会是一个礼俗社会,也是一个礼治社会。因为乡土社会属于传统的农业文明,农人固守土地,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生活环境相对封闭,自然经济可以使人们之间不必强调太多的合作。“乡土社会只是四季的转化,而不是时代的变更。”前人的经验既可作为今人的经验,社群周而复始上演着相似的生活场景。在这样的环境下,遵循传统就是生活的保障,传统在封闭社会中具有极强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使人们从内心形成敬畏感,使人服膺于传统。服膺于传统,即礼;礼即合于式。
费孝通在书中说:“乡土社会在地方性的限制下成了生于斯、死于斯的社会。常态的生活是终老是乡。这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会。”而这种熟悉是经历了数代人的生活“陶炼”出来的,从小到大、从生到死,周边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所有的规范都很熟悉,这让生活于其中的人,有一种沉稳而舒适的安逸感。他们害怕着变化,因为任何的改变都会伤及这种安稳的生活,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在这样一个安于一隅充满着熟人的社会里,人们会感觉到自由闲适。在这样的社会里,贫富的差别不会很大,大家都过着差不多的生活,不用担心外来的威胁,即使有,反正大家都一样。在这样的社会里,是没有商业存在的,费孝通先生认为,“在亲密的血缘社会中商业是不能存在的。”一切的交易都是靠人情去维系的,是相互之间的馈赠,漫长而不变的人生总有还礼的时候。乡村社会的运转依赖于源于熟悉的信任。
“在乡土社会中法律是无从发生的。”虽说乡土社会中最讲究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使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由,它的前提亦是“不逾矩”,但这种规矩绝非法律,用费孝通的话来说,是一种“习”出来的礼俗。这种礼俗比法律更为重要,它决定着你及其后代在这个乡村中的生活。
《碧山08:永续农耕》
主编:左靖
中信出版社2015年10月出版
今天,农耕文化在我们的生活中日渐稀薄,但城市生活中“吃”的问题又把农耕摆到了我们跟前:食品安全,有机农业,土壤保护,转基因作物……杂志书《碧山》第八辑推出专题“永续农耕”,分享了来自大陆及台湾的返乡青年、各地农夫市集以及来自海外的案例,试图在这些不同地域、不同角色之间的生态农耕故事背后,探讨如何“永续”——在今天的汉语中,“永续”是一个深具魅力的正面词语,作为一种自我修复,永续,以及如何永续被人们广泛讨论,并被作为一种“新知”与实践,重新回到人间。
在中国,乡村建设自2000年兴起,返乡青年在今天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热门话题。不过,乡村建设在农耕方面几乎是个空白,这是因为农耕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领域,加之农村土地问题的复杂性,使返乡青年难免又要对农耕望而却步。不过,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民间力量开启了永续农耕的可能性,而且在农业的生产价值之外,越来越多的人也重新发现农业的生态价值、生活价值,从而体会到农业更深层的价值应该是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