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鸳鸯是红楼人物之一,她在《红楼梦》一书中,是贾母的大丫头。父亲姓金,世代在贾家为奴,因是家生奴,甚受信任,因为这个缘故,她在贾府的丫头中有很高的地位。贾母平日倚之若左右手。贾母玩牌,她坐在旁边出主意;贾母摆宴,她入座充当令官。
上吊殉主:
鸳鸯不愿嫁给老色鬼贾赦老爷做妾,而身份低微的丫鬟只好以谁都不嫁作为抗争,用以明志,名叫鸳鸯,却绝对不是鸳鸯命,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贾母一死,没人再给鸳鸯撑腰,鸳鸯不愿在贾赦淫威下屈服,性格刚烈的她最终随贾母一起去了。
《红楼梦》第一百十一回 鸳鸯女殉主登太虚 狗彘奴欺天招伙盗
此时鸳鸯哭了一场,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如今大老爷虽不在家,大太太的这样行为,我也瞧不上。老爷是不管事的人,以后便‘乱世为王’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要叫他们掇弄了么?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但是一时怎么样的个死法呢?”一面想,一面走到老太太的套间屋内。刚跨进门,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鸳鸯也不惊怕,心里想道:“这一个是谁?和我的心事一样,倒比我走在头里了。”便问道:“你是谁?咱们两个人是一样的心,要死一块儿死。”那个人也不答言。鸳鸯走到跟前一看,并不是这屋子的丫头。仔细一看,觉得冷气侵人,一时就不见了。鸳鸯呆了一呆,退出在炕沿上坐下,细细一想,道:“哦!是了,这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啊!他早死了的了,怎么到这里来?必是来叫我来了。他怎么又上吊呢?”想了一想,道:“是了,必是教给我死的法儿。”鸳鸯这么一想,邪侵入骨,便站起来,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年铰的一绺头发揣在怀里,就在身上解下一条汗巾,按着秦氏方才比的地方拴上。自己又哭了一回,听见外头人客散去,恐有人进来,急忙关上屋门。然后端了一个脚凳,自己站上,把汗巾拴上扣儿,套在咽喉,便把脚凳蹬开。可怜咽喉气绝,香魂出窍!正无投奔,只见秦氏隐隐在前,鸳鸯的魂魄疾忙。
鸳鸯出场
鸳鸯的出场并无让人惊艳之处,却是温柔气息扑面而来。“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丫头的一般装束,略显露了她的平实,没有对她长相的描述,只有肤白体香,惹得宝玉腻在她身上要嘴上的胭脂吃,鸳鸯不得不叫袭人来解围。
为着鸳鸯的没有动气,这一节成为很多人断定她恋上宝玉的无稽之谈,再加上抗婚之后她保持着与宝玉之间的不语,更使这些人坚信着这一荒唐的论点。其实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中间是多大的一个误会:首先鸳鸯本身的年龄远大于宝玉,而宝玉自小在贾母身边长大,自然与鸳鸯非常稔熟,连深恶宝玉的赵姨娘都得承认他长的“得人意儿”,也就难怪这些大的丫环姐姐们宠爱着他了。是的,这里鸳鸯对宝玉的态度实有溺爱的成分。其次,众所周知宝玉打小就爱和女孩子厮混且有个爱红的毛病,他这种涎皮赖脸的样子是大家看惯了的,所以鸳鸯才未当回事情去发作,而只是喊袭人来劝。鸳鸯的话语中也表明她是认同袭人要跟宝玉一辈子的,所以要说她对宝玉有什么想法实在是不通。而之后她终日哑对宝玉,不过是少女的一种负气之举,兼带着对宝玉的失望。毕竟她自幼视为姐妹的金钏之死,宝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鸳鸯与贾琏关系
说到这里,我不免又想起贾琏来,鸳鸯对他有情吗?前有凤姐,平儿的玩笑,后有贾赦的嚣叫。那么究竟鸳鸯的心思是否愿委身于他呢?当然不愿意,抗婚记还没开始正式开演,平儿就已先行摇头:“平时里我们说起话来,听她那主意,断乎是不肯的。”不肯做什么?即便是私下里,那个时代的姑娘也不会公然说出想嫁或者不想嫁谁的话。至多是流露过什么意思。结合鸳鸯后来骂她嫂子的话,不难猜出,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流露过不肯做姨娘的态度来。正像她自己在临死之际的感叹:“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如此看来凤姐平儿和她玩笑也是因为这个不肯,真有可能她们也就不会那么戏闹了。包括后来鸳鸯借贷给贾琏,同样说明不了什么。鸳鸯探望凤姐是顺路问候,前提也是知道贾链并不在家,而巧遇贾链回来,寒暄几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彼时鸳鸯的谈吐不仅是落落大方而且还是非常机灵。贾链开门见山地借几千两银子,鸳鸯听了,笑道:"你倒会变法儿,亏你怎么想来。"这种不惊不惶,不应不拒的话,巧妙避开了一个或者殷勤或者尴尬的场面。而曹公又将上青云再送一步,让那个小丫环适时地把她叫了去。
鸳鸯善言辞
谈到鸳鸯的会说话,重头戏当然是在誓绝鸳鸯偶那一回里。锦心绣口的鸳鸯在这里是精彩地演绎了一幕从幽溪到瀑布再到清泉,这一个性上的转换。先看其幽:鸳鸯不仅仅懂得适度收敛,更知道如何克己。大太太为大老爷来向她保媒,她先是隐忍不发的,毕竟她是女孩,不好允诺或者婉拒婚事;毕竟她是奴才,不能正面与主子冲突。所以她把所有的羞愤,所有的不屑,所有的反感全部积蓄在一言不发,夺手不行,低头不语里面。以至于邢夫人怀疑:“你这么个响快人,怎么又这样积粘起来?”再看她的飞流直下:当她那个专管九国贩骆驼的嫂子来说时,前面这一切便酣畅淋漓地爆发了。要说红楼中骂人的场面也写了不少,主子们的就不提了,奴才们骂的也是各有千秋:平儿骂的浅陋:“没人伦的混帐东西,叫他不得好死(骂贾瑞)”,“哪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骂贾雨村)”;赵姨娘骂的低俗:“小娼妇,小粉头,浪淫妇们。(骂芳官等)”惟有鸳鸯的痛骂虽然也有暴怒之下的粗口:“你快夹着屄嘴离了这里,好多着呢!”但终是与别人不同,有理有节还有书香味:“什么`好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儿。什么`喜事"!状元痘儿灌的浆儿又满是喜事。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他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的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及至到了贾母跟前,这股激流还在咆哮:“。我是横了心的,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心已横;意已决;誓已立;控已毕。鸳鸯恢复到她平时的女儿柔肠,娓娓道来如山泉清透盈怀:“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没造化,该讨吃的命,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尼姑去!。。”这一番超出于婢女之范的情景交融,由不得贾母不因尊严受到严重践踏而奋起呵护之心,把儿子媳妇贬斥得无地自容。只是鸳鸯虽脱了身,怨却还是和长房结下了。 抗婚始结怨,借贷再生恨。邢夫人后面闻风而动,找贾链索要过节的钱,又岂仅仅是贪念作祟,多少也是旁敲侧击想诋毁鸳鸯的纯情罢了。
金陵十二钗正册: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巧姐、李纨、秦可卿
金陵十二钗副册:甄英莲、平儿、薛宝琴、尤三姐、尤二姐、尤氏、邢岫烟、李纹、李绮、喜鸾、四姐儿、傅秋芳
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袭人、鸳鸯、小红、金钏、紫鹃、莺儿、麝月、司棋、玉钏、茜雪、柳五儿
十二贾氏:贾敬、贾赦、贾政、贾宝玉、贾琏、贾珍、贾环、贾蓉、贾兰、贾芸、贾蔷、贾芹
十二官:琪官、芳官、藕官、蕊官、药官、玉官、宝官、龄官、茄官、艾官、豆官、葵官
十二家人:赖大、焦大、王善保、周瑞、林之孝、乌进孝、包勇、吴贵、吴新登、邓好时、王柱儿、余信
其他人物:贾母、王夫人、薛姨妈、赵姨娘、邢夫人、林如海、贾雨村、甄士隐、刘姥姥、柳湘莲、薛蟠、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