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你在哪里?·柯岩》全文与读后感赏析
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你的人民想念你!
我们对着高山喊:
周总理——
山谷回音: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革命征途千万里,
他大步前进不停息!”
我们对着大地喊:
周总理——
大地轰鸣: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你不见那沉甸甸的谷穗上
还闪着他辛勤的汗滴……”
我们对着森林喊:
周总理——
松涛阵阵: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宿营地上篝火红呵,
伐木工人正在回忆他亲切的笑语。”
我们对着大海喊:
周总理——
海浪声声: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你不见海防战士身上
他亲手给披上的大衣……”
我们找遍整个世界,
呵,总理,
你在革命需要的每一个地方,
辽阔大地,
到处是你深深的足迹。
我们回到祖国的心脏,
我们在天安门前深情地呼唤:
周——总——理——
广场回答:
“呵,轻些呀,轻些,
他正在中南海接见外宾,
他正在政治局出席会议……”
你就在这里呵,就在这里。
——在这里,在这里,
在这里……
你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
你永居住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你永远居住在人民心里,
你的人民世世代代想念你!
想念你呵<;想念你>;
想>;念>;你……
周恩来逝世一周年之际,正是江青反革命集团被粉碎不久,全国人民思念如潮,涕泣如雨,一时间出现了不少悼念周恩来的佳作,此诗就是其中突出的一首。
可贵的是这首诗并不袭用悼诗的通常写法,即不拘泥于对死者生平事迹的真实描写和抒情,而是运用大胆的想象,将思念之情灌注其内,别开生面地抒发了对周恩来的镂骨铭心的怀念。
诗一开始运用的是对白与设问的句式,既表明了抒情主人公“我们”与抒情对象周恩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呈现了全诗的抒情基调,又凸现了全诗的抒情脉络:“找总理”——“周总理,你在哪里?”第二至第五节用结构一致的诗节推出“我们”的深情呼唤,对着“高山”、“大地”、“森林”、“大海”,寻找总理。诗人的构思是精心组织的。“高山”的回答是对周恩来一生光辉业绩的总提,其余三者的回答则分别代表着农民、工人和士兵。这样的布局不无概念化的痕迹,但由于诗人的想象比较丰富,所以多少弥补了这种缺陷。诗人由大地想到麦穗进而又想到总理流下的汗水;由森林想到篝火,进而又想到伐木工人回忆总理的情景,由海浪想到边防战士,进而又想到总理为战士披大衣的细节,联想自然,抒情场面亲切感人。
全诗最精彩的一笔在于:当“我们”四处寻找周总理终未知他的去向,不得不回到天安门广场时,诗人再次运用拟人化手法,让广场作答:“呵,轻些呀,轻些,/他正在中南海接见外宾,/他正在政治局出席会议……”(省略号意味着周总理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这实在是一种虚拟描写,是生者对去世的伟人的极度怀念所产生的幻觉,同时也可以说是生者的心理真实,因为周总理永远活在人民心中。诗人的这种描写是很自然的,她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伟大的人,总是虽死犹生的,何况总理! 他对我们既是伟人,又是亲人,亲人总是不会离去的。因此,他不但活在我们心里,还活在我们生活里,活在他的岗位上,继续领导我们;仍是那样微微侧着头,笑吟吟地注视着我们,在为我们日夜操劳……”(柯岩:《关于<周总理,你在哪里>的通信》)。
此诗语句平实、流畅,多处运用复沓句式,一唱三叹,使抒情诗充满了回肠荡气的音乐美和律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