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汇编,一百七卷。明张萱辑。约成书于天启七年(1627年)。
张萱,字孟奇,亦作梦奇,号九岳,别号西园。生卒年不详。广东博罗人。万历十年举人,二十六年任内阁制敕房中书,参与纂修正史,并侍经筵。在内阁八年中,阅读了历朝实录等史书,并节录了自洪武迄隆庆朝实录,凡三百卷,取名为《西省日抄》,又据此编成《西省识小录》一百卷,两稿后佚。三十九年擢为贵州平越知府,尚未赴任而被罢归家。此后,建园榕溪之西,终年徜徉其中,足不出户,手不释卷,被称为西园公。在此园内,张萱苦心二十余年,完成了《西园闻见录》一书。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哈佛燕京学社铅印本《西园闻见录》,共一百七卷,分为三编,内编二十五卷,外编七十七卷,杂编五卷。在编排上,作者采用“以事为纲,以人为纬”的方法,按类收录有关人物,每类又分前言与往行两部分,分别记载有关人物的言行。该书的内容,大抵上起洪武,下迄万历,“内编以表德行,专重行谊”,记录了有关伦理道德、为人处世方面的言行,其内容有:孝顺、友爱、阃范、教训、谱系、祠墓、敦睦、乡党、婚姻、亲故、师弟、朋友、婢仆、道学、好学、著述、藏书、警省、慎独、志向、寡欲、惩忿、习静、改过、正大、忠爱、恭顺、刚方、严肃、狷介、廉洁、镇静、仁慈、宽洪、容忍、和缓、节俭、诚实、真率、谦抑、练达、机权、勤劳、急公、韬晦、慎默、敬谨、信谊、雅量、不校、厚德、隐恶、释冤、复仇、息讼、处谤、去谗、处小人、报德、阴德、好施、临财、仗义、托孤、交际、徇知、患难、殉难、义烈、抗节、仕遇,见几、恬退、知正、投闲、高尚、畸人、任诞、安分、安命、安贫、惜福、救解、词气、衣服、饮食、临丧、戒色、戒酒、戒好名、戒谑、戒险、田宅、戒黩货、保家、治生、摄生、归全、行乐等一百类。外编是本书的主要内容,按照职官的次序,依次记载了内阁、翰林、六部、台谏、外臣及内臣等方面的朝政大事,节录了有关章奏。其主要包括:宰相、翰林、经筵日讲、宫寮、史局,吏部之铨授、慎择、资格、惜才、惜名器、重外任、久任、异途、起废、任子、考察、恩典、黜斥、推荐、延纳,户部之理财、劝农、赋役、催科、节省、积贮、开垦、盐法、漕运、海运、关税、蠲赈、救荒、安济,礼部之礼仪、效社、祀典、宗庙、山陵、从祀、章服、婚礼、丧礼、选举、科贡、科场、国学、提学、学校、教官、宗藩、天文、历法、日月食、乐律,兵部之边防、防倭、海防、江防、贡市、却贡、操练、边墙、墙堑、修边、边储、职方、京营、饷馈、清军、边军、班军、军伍、卫所、屯戍、墩堡、征调、以夷攻夷、属夷、属国、将权、携党、边禁、车战、船政、马政、茶法、驿传、受降、赏罚、信赏、必罚、器械、备御、边防文法、将略、将才、持重、息兵、恤军士、戒杀、招抚、用间、召募、讨逆、任将、用人、武举、武爵、士官、士兵、剿捕、戡定,刑部之法律、执法、钦恤、思赦、平反、明允,工部之治河、水利、屯田、工作、钱法、钞法、钞关、榷税、开采、坑冶、珠池,以及台省、抚按、巡抚、巡按、建言、政术、立政、藩臬、守令、循良、恤民、听讼、缉奸、御下、寮采、谴谪、黜废、宦态、朋党、内臣等一百五十四类。在这部分中,作者不仅记录了有关人物的言论、章奏及行为,而且还记叙了有关制度的沿革与更替。如卷之四十七礼部二宗藩后,较为系统地记载了明太祖分封诸王,藩王及其子女的待遇及以后皇帝与藩王的矛盾等,清楚地说明了宗藩这一问题的历史变化。再如卷之六十三兵部十二京营,较为系统地记载了京营制度及其沿革,该卷首叙明成祖朱棣始建京军三大营,介绍了三大营的基本情况,次及土木之变后于谦改革军事制度,创立团营,及以后的十二团营等沿革,资料详备。在外编中,后部即军事方面的内容占有很大的比重,共有三十二卷之多,几乎占外编的一半,占全书的近三分之一。杂编在该书中比重较轻,仅有五卷,记叙了术数、医药、堪舆、二氏、佛、老、鬼神、烧炼、毁淫祠、灾祥、报应、妖术等十二类。
《西园见闻录》广泛地收集了有关资料,博采众书,节录了大量章奏。这些内容虽多据他书及传闻,但经过作者认真的考辨,其中有些内容系作者“亲见目睹者,尤为可贵”,有些内容“多非今日所习见,则原书已亡,幸赖此书而存者,信为考明事者所必参稽”。可以说该书“足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竟爽”。但是该书在引用他书之时,并未注明引文的出处,这是其不足之处。在编写体例上,作者采用以事为纲的方法,同一类型的材料集中在一起,使该书又具记事的特点,便于查找某一方面的资料;但是这种方法使同一人物的资料散见数处,不便于查找某一人物的资料。但是,瑕不掩瑜,该书在当时有很大影响,“远近索抄,户限屡满”。
《西园闻见录》有四种版本:一是六卷本,据崇祯五年(1632年)张萱自序缘起,作者曾选刻总目及内编、外编、杂编各二卷刊印行世,今已不见传本。二是《明史·艺文志》及《千顷堂书目·史部》载,该书一百六卷本,当为崇祯五年的刻本,今天也很难看到传本。三是徐世仪更订的七十四卷本,并未付梓,今亦无传本。四是哈佛燕京学社民国二十九年铅印本一百七卷,系据三山陈氏居敬堂明抄本及顺德李氏光绪抄本对校后刊行的,其较《明史·艺文志》所载多出一卷,或为后来重订。该本由哈佛燕京学社研究员曹诗成校对。邓之诚重加订正后付梓的,质量较好。此外,不见其为他书所收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