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勇敢的哥萨克,草原的鹰!
为什么我们又相逢,
为什么你破坏了我的安静?
你自己的损失,
为什么又要怪罪我呢?
我的罪过只有一点,
那就是我不能把你忘记。
虽然我不能把自己的命运
和你的命运连结在一起,
但我生活中只爱一个人
在整个战争中我在等待着你。
我等待着, 当时期到来,
你能回到家里……
你的责备使我很难过,
我的热情而又固执的人儿!……
你的痛苦,你的委屈,
你的担心找不出任何道理:
看,我的心在坦露着,
只坦露给一个人——你。
看来你并没有猜到,
勇敢的哥萨克,你奔向远方……
我爱着的正是你呵,
你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蓝曼 译)
这首诗写于一九四九年,苏联卫国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四年后,表现一对青年男女既经受了战争的考验,也经受了爱情的考验,歌颂他们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对爱情坚贞不渝的崇高的道德情操。
“你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开门见山,一语破题。用姑娘的口吻对自己的心上人作出评价,年轻哥萨克小伙子历经炮火硝烟,穿越岁月的风雨,仍然象草原上的雄鹰一样英姿勃勃,勇敢顽强,而姑娘对他的爱也依然如故,执着热烈。紧接着笔锋一转,表面看来,姑娘似乎在埋怨命运不该安排他俩的重逢,埋怨小伙子的到来象一块石子溅起了她心潮中的波浪,破坏了她的宁静, 实际上姑娘早就在渴望心上人早日归来,可是等啊等啊,望穿两眼,却总是不见踪影,一任失望,象小虫一样啮食着自己那一颗焦灼期待的心。
接着笔锋一转,诗人依然借姑娘的口吻说,我们在战争年代一直断绝音信,胜利之后,你又担心我已经结婚或有了另外的恋人,从而顾虑重重,久久未归。一任年华似水流逝,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承担责任。如果说我有什么过错,那就错在不该对你这样倾心,错在未能移情别恋,对你依然一往情深。诗人运用欲扬先抑的曲折笔法,含蓄委婉地表达了姑娘的眷眷爱心。
第三节再宕开一笔,战前我们虽已心心相印,但卫国战争的爆发,风云突变的命运,使我们俩未能结合在一起;但知道吗,整个战争年代,我一直在痴情地等待你,我等你凯旋归来,我们欢庆重逢, 畅叙离情,可是胜利了,你却并未归来,尽管如此,我仍没有失去信念,并没有琵琶别抱,另寻新欢。今天你姗姗迟来,来了又不问青红皂白,对我横加指责,你的话语象支支利箭,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其实,你的痛苦和担心纯属多余,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脏永远为你跳动,我的心扉始终为你开启。
尽管姑娘情恳词切地再三表白,吐露心曲,可那位勇敢的哥萨克未免过于粗心大意,竟未能猜到姑娘的心事,失望之余,他策马扬鞭,匆匆离去,奔向遥远的地方。姑娘的心又一次经受了沉重地打击,她为自己忠诚坚贞的爱情未能得到意中人的理解,在对方心灵的回音壁上没有激起反响而悲痛莫名,最后抛却一切羞涩、矜持和顾虑,向年轻的哥萨克深情呼喊: “我爱的就是你啊!”可是青年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得得”蹄声也逐渐沉寂了。最后姑娘决心要一如既往,爱心不变,再次把未来的岁月交付给无尽的等待,期待有朝一日哥萨克会策马归来,回到她的身边,和她永远在一起,相亲相爱, 永不分离。
语言朴素自然,活泼清新,音韵铿锵, 琅琅上口,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通篇是姑娘的自述,无拘无束,娓娓道来,酣畅淋漓,却又曲折细腻地表达了她复杂丰实的内心活动。首尾呼应,层次分明,波澜起伏, 跌宕多姿,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想象余地。
(杜承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