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公问对》是一部以传统的问答体写成的兵书。又名《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李靖问对》,亦简称《唐李问对》、《问对》。题唐李靖撰(见“李卫公兵法”),或为李靖与唐太宗李世民讨论军事问题的言论辑录,也有称为北宋阮逸之伪作,未有确证。今本多为《武经七书》系统,有《续古逸丛书》景宋本,《四库全书》本、明、清刊本等。
《李卫公问对》分上、中、下3卷,计约10.300余字,记录了唐太宗李靖问答98条次。体裁结构虽松散,但讨论广泛而自由,内容涉及军制、阵法、训练、边防诸问题,尤其以研究作战指导为中心,并旁征博引,对前人的军事思想予以评说。该书追溯“奇正”这一概念之源,认为产生于古代五军阵(东、南、西、北、中五军),指出奇正主要是指正确地使用兵力和灵活地变换战术。奇正的运用,将帅必须根据敌情和地形随机变化,“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故正亦胜、奇亦胜。”(卷上)同时,奇正是通过虚实、示形、分合等具体用兵方法来体现的。要求避敌之实、击敌之虚;制造假象,隐蔽奇正之变;通过兵力的分散与集中的变化,争取作战主动权。该书较全面地论述了 “攻守”、“主客”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认为“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同归乎胜而已矣。”(卷下)该书还十分重视军队的管理教育和军事训练,强调将帅要深晓训练方法,提出分三个阶段训练军士,即由单兵到多兵,由分练到合练,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训练方法。此外,该书对古代阵法布列、军事制度、兵学源流及教阅与实践的关系等一系列问题也进行了探讨。它从理论和实践上考辨八阵,认为八阵是古代一种阵法,由五阵推演而成,其队形又可根据战场地形布列为方、圆、曲、直、锐5种基本形态,从而得其本旨,令人信服。全书多处对《孙子》的命题加以阐发,并丰富和发展了《孙子》的思想。
该书内容广泛,立论新颖,自古即很受重视,北宋元丰以前就有一些注本。宋神宗诏令颁行《武经七书》时,对其又进行了整理,列入《武经》后更确立了该书的正统地位,为以后历代武科必读之书。朱墉《武经七书汇解序》称此书“辨析精微,考据典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其书分别奇正,指画攻守,变易主客,于兵家微意时有所得。”更有郑瑗《井观琐言》“谓《问对》之书,兴废得失,事宜情实,兵家术法,灿然毕举,皆可垂范将来。”可见其在中国军事学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今天研究古代战争、军事思想和军事制度均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但该书虽反对阴阳术数等迷信,又竭力主张“托之以阴阳术数”,并要士卒“使贪使愚”,则是应予摈弃的糟粕。
以前对该书的研究多侧重文义诠释阐发,如施子美的《讲义》、刘寅的《直解》、李清的《集注》、朱墉的《汇解》等等。对该书的真伪讨论也颇为热烈。近来发表有蓝永蔚《 〈李靖问对〉 辨伪》 (附载于其所著《春秋时期的步兵》)、齐先廷《〈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漫议》(载 《漫话中国古代军事》军事科学出版社1985.1.)等论文。吴如嵩、王显臣还先后出版了《李卫公问对校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和《李卫公问对浅说》(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版),对该书作了较全面的考订、解说,可资读者参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