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夺目红》之贾雨村之联与钗黛何涉
红学研究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这是贾雨村穷居葫芦庙时作的一副联语。虽然也曾经注意到“玉”、“钗”二字,但始终不解其意。虽然后来也听人解读说此“玉”是指黛玉,此“钗”是指宝钗,可是从后来小说的情节发展来看,宝黛的命运似乎与这副联语并没有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看到周汝昌写的《红楼夺目红》,其中有篇小文,分析了这副联语。周汝昌认为,这句联语不过是贾雨村在困窘中自鸣自慰而已。其含义有二,一是认为自己怀“才”不遇,一心盼望发迹;二是见了娇杏,梦想“玉人”看上了他,是个“风尘知己”,仅此而已。
周汝昌认为,上句是自喻,暗用《论语》,若是美玉,是藏在匣中不让它面世,还是求善贾而“沽”(卖)了呢?孔子答曰:“沽之哉!沽之哉!”孔子的意思是说有材即应“用世”(从政,治国……),不应隐逸无所作为。如果这句是指黛玉,那么黛玉岂不是一个招摇过市、求售自身的人?所以这个“玉”如果是指黛玉,实在是说不通的。
至于下句,周汝昌认为是以“钗”喻女,特指他中意的娇杏——她身为丫鬟,犹如金钗闭于奁内,有朝一日会化龙为飞。周汝昌认为,这后三个字是曹雪芹用了巧笔。如果读成是“待时而飞”,是静侯机缘、得有“出头”之日的意思;然而此句要读成“待——时飞”(贾雨村表字“时飞”),那么这句就可以理解为娇杏一心等待贾雨村来讨她作二夫人了。
贾雨村名“化”,表字“时飞”,号“雨村”。周汝昌认为他的名字是用《孟子》“春风化雨”的出典(化又谐音“话”,雨又谐音“语”,多层巧妙,出人意表)。周汝昌认为这种双关妙语,全然属于此时此地穷贾雨村的心事,与黛玉、宝钗二人毫无关联。
这是周汝昌的看法,就我本人来说,在没有找到更好的解释之前,周的解释让我比较信服,尤其是他对“待时飞”的解释。以前我从未将这三个字与贾雨村的名字联系起来,今天看到周的这篇文章,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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