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纪精忠韦晃贤①,各持空手欲扶天。
谁知汉祚相将尽②,恨满心胸丧九泉③。
【释词】
①耿纪、韦晃:东汉末官吏。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春正月,聚众烧丞相长王必营,欲拥天子,擒曹操,召刘备。后被曹操镇压。
②汉祚(zuo):祚,帝位。汉朝的皇位。相将:行将,即将。
③九泉:地下。《世说新语·品藻》:“曹蜍李志虽见在,厌厌如九泉下人。”
【赏析】
管辂为曹操占卜,预知“来春许都必有火灾”。曹操见他的卦言累次灵验,因此,派夏侯惇领兵三万,在许都来往巡警,以防不测。
耿纪、韦晃两人友善,每次出入朝廷,看到曹操进位魏王,威福气焰薰天,“出入用天子车服,心甚不平”。两人密约:“曹贼奸恶日甚,将来必为篡逆之事。吾等为汉臣,岂可同恶相济?”于是暗中联络心腹人金祎,以及被曹操杀害的吉平的二子,五人决心誓杀国贼。商定正月十五日夜间,城中大张灯火,庆贺元宵节时,聚集家童数百人,杀至丞相长王必营前,放火烧营。而后请天子登五凤楼,召集百官面谕讨贼,进兵邺城,擒拿曹操,召来刘备,共谋大事。由于耿纪、韦晃举事为的是杀曹操,扶汉室,小说家称“耿纪精忠韦晃贤”。
这次举事,很快就被曹操巡警许昌的夏侯惇军队平息了。小说家很为他们叹惋,诗中披露了对这次失败原因的认识。人的主观因素:“各持空手欲扶天。”耿纪、韦晃二人各有家童三四百,吉氏二兄弟聚集了三百人,一共六七百人,且平时无甚训练,只是放火烧营,喊声震天,并没有作战有素的武装力量。别说对付曹操的百万大军,只夏侯惇领兵围住许都,耿纪、韦晃等混杀至天明,“无人相助”,便被活捉去了。客观发展的趋势:“谁知汉祚相将尽。”东汉王朝气数已尽,尽管有人扶持,但无力回天。人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天命的制约之下,“今古兴亡数本天”。
曹操传令将五家宗族老小,皆斩于市。临行,耿纪厉声大叫:“曹阿瞒! 吾生不能杀汝,死当作厉鬼以击贼!”韦晃以面颊顿地曰:“可恨! 可恨!”被小说家称为精忠、贤良的人,最后落了个“恨满心胸丧九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