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战长坂,威风犹未减。
突阵显英雄①,被围施勇敢。
鬼哭与神号,天惊并地惨②:
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
【释词】
①突阵:突破包围。
②地惨:惨,通黪,色彩暗淡。天惊并地惨,天昏地暗的意思。
【赏析】
曹操亲率二十万大军,报夏侯渊被杀之仇。先屯粮草,后举进兵,还未发起全面进攻,便被蜀军挫其锐气,退回南郑。这场大战中,赵云重振长坂坡之威,救黄忠、拒汉水,大败曹兵。这首五言诗分讲两件事,前四句赞赵云救黄忠,后四句赞赵云拒汉水。
黄忠和赵云按照诸葛亮的战术,同往敌境,烧其粮草。两人相约,黄忠先去夺粮草,午时不归,赵云前去相助。黄忠带领兵马,偷渡汉水,直到北山脚下。正待纵火,张郃兵到,与黄忠混战一处。曹操闻知,急令徐晃接应,将黄忠困在垓心,团团围住。赵云午时见黄忠未归,披挂上马,直抵战场,“挺枪骤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张郃、徐晃心惊胆战,不敢迎敌。云救出黄忠,且战且走;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操于高处望见,惊问众将曰:‘此将何人也?’有识者告曰:‘此乃常山赵子龙也。’”诗歌的前四句概括了这一场面:“昔日战长坂,威风犹未减。突阵显英雄,被围施勇敢。”
赵云救出黄忠,曹操“奋然大怒,自领左右将士来赶赵云”。赵云回寨,蜀军望见后面尘起,知是曹兵追来,急忙闭上寨门。赵云大喝:“休闭寨门! 汝岂不知吾昔在当阳长坂坡时,单枪匹马,觑曹兵八十三万如草芥! 今有军有将,又何惧哉!”于是分派弓弩手于寨外壕中埋伏,设置了“空营计”,自己单枪匹马,立于营门之外。曹兵追至,不敢轻进。“赵云把枪一招,壕中弓弩齐发。时天色昏黑,正不知蜀兵多少。”“只听得后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蜀兵赶来。曹兵自相践踏,拥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知其数。”此诗形容其情其景:“鬼哭与神号,天惊并地惨。”
刘备与诸葛亮在大战胜利后,问部卒:“子龙如何厮杀?”军士讲述了赵云救黄忠、拒汉水之事。刘备大喜,说:“子龙一身都是胆也!”小说家把刘备的高度评价和赞美化为最后一联诗:“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