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是澳大利亚特有的动物,海豚在澳大利亚也很普遍,所以用童话方式叙述袋鼠胸前的肉袋和海豚头上的洞的 “来历”,就既有鲜明的澳洲特点,又能引起孩子的极大兴趣。而且,袋鼠生活在陆地,海豚生活在水中,将这两种不相关的动物糅合在同一个故事里,从一对“人物”关系中把两种人们很有兴趣知道的“起源”说清楚了——海豚要人家的漂亮孩子,袋鼠要保护自己漂亮的孩子,这样,故事矛盾的焦点就形成了,有趣而“合理”的童话也顺“理”成章了。
·韦苇·
袋鼠和海豚
在动物都还是人的梦幻时代,海豚本来是一个女人,她叫梅蒙贝尔。她喜欢大海,常常去海滩。有时候,她在那儿一住就是好多天。她在海边的沙滩上燃起篝火,在那儿孤独地生活。别人来海边捕鱼,看见了她,对她说:“梅蒙贝尔,跟我们到丛林里去吧,我们要唱歌、跳舞。明天,我们还要去打猎。跟我们来吧,梅蒙贝尔!”
“不,”她回答说,“我喜欢住在这儿。总有一天,我会有很多孩子的。我要教他们游泳,把他们教得个个都能游过这无边的大海。以后,他们长大了,他们会像你们熟悉丛林一样熟悉大海。”
梅蒙贝尔从来不与别人为伍。她独自住在海滩上,没有人再来看她,甚至没有人跟她说过话。她孤独地过着独身生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生了很多孩子。她有这么多孩子,可是个个都是又懒又丑。她总是期待着下一个,下一个会好一点儿吧。她希望她的孩子又漂亮又活泼,但是没有一个遂她的心意。
有一天,她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孩子都是又懒又丑,我要到村子里给自己找一个最漂亮的孩子”。说完,她就径直向丛林走去。在离海滩不太远的地方,她发现了两个足迹。这是留在沙地上的脚印: 一个大,一个小。“看!”她叫着,“这是玛纳克和她的孩子乔孟,她们从这儿走过。我要跟着她们,乔孟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孩子。”
梅蒙贝尔沿着这脚印走了一天,但是她一个人也没看见。太阳要落山了,她来到了一个水塘旁边。在那儿,她发现了玛纳克和乔孟。走了这么长的路,玛纳克不想再走了。她喝了一点水,就到树荫下睡觉去了。小乔孟在附近玩儿着。梅蒙贝尔走近了乔孟。她不想马上抓住他,因为乔孟的叫喊会把他妈妈惊醒。梅蒙贝尔开始跳起舞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舞蹈演员,但是她跳舞的样子却很滑稽,很有趣。小乔孟看着,开始咯咯地笑了。
梅蒙贝尔一边跳舞,一边向后退,渐渐地退到了丛林深处。小乔孟跟着她,咯咯的笑声变成了放声大笑。梅蒙贝尔继续向后退去。突然,她躲到几棵树的后边去了。小乔孟看不见她了。他想,她跑掉了。他赶紧向前跑去,想看着她到哪儿去了。小乔孟刚跑到那几棵树跟前,梅蒙贝尔突然伸出双手,把他抱起来就向海滩跑去了。
玛纳克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孩子不见了。她向周围去找。这时,她闻到了足迹的气味。
“有人到这儿来把孩子带走了。”她说。
足迹还很清晰,她使劲地闻了闻,就沿着足迹飞快地追了下去。梅蒙贝尔已经走得很远了,她怎么追也没追上。但是,玛纳克追到海滩的时候,她看到了梅蒙贝尔。这时,梅蒙贝尔正带着乔孟向大海走去。
“把孩子还给我!”玛纳克一边喊着,一边奔向梅蒙贝尔。
“我要留下他,”梅蒙贝尔说,“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回去自己再生一个儿子吧!”
“他是我的!”玛纳克喊着。她愤怒地冲向梅蒙贝尔,用力向她的头顶打去。梅蒙贝尔的头被打破了,头顶上出了一个大洞。这时,梅蒙贝尔也气坏了,抓起一根棍子,重重地打在玛纳克的胳膊上。玛纳克的两只胳膊都被打伤了。
后来,玛纳克带着她的孩子回到了丛林。
“从现在起,我要做一只袋鼠,” 玛纳克说,“我要有一个口袋装我的孩子。这样,我的孩子就不会再被人抢走了。”
于是,她变成了一只袋鼠。但是,她还带着受伤的胳膊。袋鼠的前腿为什么那么短呢? 那是两只受伤的胳膊。
梅蒙贝尔的头顶上留下一个大洞,这使她变得很难看。她对自己说: “我要离开所有的人,今后,我要作一只海豚,生活在大海里。”
现在,海豚还有一个受伤的头,当他在大海中游泳的时候,一股水柱就会从他头顶上的洞里喷出,喷向空中。
(李文新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