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赫布里底是澳洲的一个岛国,由众多岛屿组成,多年来一直由英、法共管。但岛上的土著民族淳朴敦厚,民间流传着许多充满岛国特色的民间童话故事,《耗子和它的独木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仅在当地广为流传,而且被译介到世界各国。故事通过耗子驾船出海途中和海龟互相救助的故事,说明了真诚和友谊的可贵。故事中,鸟儿们不管耗子的安危硬要乘船,而船翻后又纷纷逃之夭夭,不管耗子的死活; 鲸鱼、金枪鱼和鲨鱼明明有力量救助耗子,但以各种理由见死不救。这种动物世界里令人心寒的情景,显然是含而不露地影射人类社会的人情冷暖,而海龟与耗子间的真诚救护又给故事抹上了一层暖色,给人们带来了生活的信心和希望。童话故事塑造了耗子这一栩栩如生的童话形象。它天真浪漫,热爱生活,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友好;它虽然胆小,但在恩人海龟遇难时却表现得既镇定又勇敢,这种知恩图报的精神无疑给它增添了一种心灵美的光辉,既可爱,又可敬。
·楼飞甫·
耗子和它的独木舟
有一天,耗子决定用维阿树干做只独木舟。完工后,它想到附近的迈沃岛上去旅行。途中,他碰上了翠鸟。
“你到哪儿去呀?”翠鸟问。
“我到迈沃岛去,”耗子答。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翠鸟问。
“哦,不行,”耗子答。“独木舟太小了,容纳不下两个人。”翠鸟不响,唱起一支歌儿威胁耗子:
我要去告诉我父亲,
刮起狂风叫你去不成。
耗子一听可慌了,唱道:
划呀,划呀,不停地划!
翠鸟,你就上来吧。
耗子和翠鸟去没多远,碰到一只斑鸠。斑鸠问: “你们到哪儿去呀?”
它们回答:“我们去迈沃岛。”
斑鸠问:“可以带我去吗?”
“哦,不行! 你不能去,这独木舟只能乘两个人。”
斑鸠唱起了翠鸟唱过的歌子。它们听了,改变主意,让斑鸠同行。
它们三人继续行进,不久又碰上了鸽子。鸽子问它们去哪儿,它们说是去迈沃岛。鸽子要求同行,它们说船太小,拒绝了。
鸽子唱起歌儿威胁,说:“我就去见我爷爷,叫它掀起风浪,让你们沉到海底喂鲨鱼。”
耗子听了直打战,但它决心要去迈沃岛。
耗子对鸽子说:“来吧,船上有足够的地方哩。”鸽子上船了。它们离开拉加岛,向着北面的迈沃岛快速划去。
独木舟漂浮在海心,耗子对鸟儿们说,它们可以吃饭了。可是翠鸟什么也没带。耗子关照它们吃时可不要掉下薯蓣和芋头的碎屑。翠鸟没有吃的,只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希望人家施舍点,但人家根本不考虑它。突然间,鸽子掉下一点食物碎屑,翠鸟赶忙去啄食。谁知它用力过猛,把船尾啄通了,海水涌了进来,独木舟开始下沉。当然,鸟儿都飞走了,只剩下了耗子。
耗子随船沉到海底,向人呼救。它见到了鲸鱼,请求带它上岸。鲸鱼说它只能待在海里。耗子无法,再向前去,碰到了金枪鱼:
“请你带我上岸吧,”耗子恳求道。
金枪鱼回答:“我的亲戚朋友都给逮到岸上去了。我可不能冒这个险。”可怜的耗子继续向前。它碰上了鲨鱼。
“鲨鱼兄弟,帮助我回陆地吧,”耗子哀求道。
鲨鱼转过身,让它瞧瞧尾巴的大伤口。“你瞧这个,昨天差点儿叫我送了命。因此,我不能帮助你。”
耗子又往前走,看到海龟在吃海藻。“海龟,求你帮个忙吧。”
海龟对耗子瞅了一会,问道:“什么事呀?”
“我碰到了麻烦,想回陆地去。”海龟叫耗子爬到它背上,这样就把耗子带上了岸。
上岸后,耗子叫海龟等一下,它去灌木丛里替海龟摘可可豆,好带回海里。就在这当儿,村民们来了把海龟捆起,运进村庄。耗子见了,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村里的人们不曾见过大海龟,高兴得翩翩起舞。舞倦了,分头去收集芋头、薯蓣和柴火,准备举行龟肉宴。他们把海龟藏在头人的屋子里。耗子见房子无人看守,便进去咬捆绑海龟的绳索。它关照海龟,等绳索一断,必须迅速逃回海边。
它们冲下山坡,到达海边。耗子把可可豆都装在海龟背上,互相道别,各走各的路了。
(郭惠君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