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南山阳,采花香满筐。妾爱留求子,郎爱桃金娘。
这是一首清代流行于广东地区的情歌,欢快地唱出了男欢女爱时的喜悦与幸福的心情。
清初著名诗人、文学家屈大钧 (1630—1696),广东番禺人。他在 《广东新语》中称: “草花之以 ‘娘’ 名者,有桃金娘,丛生野间,似梅而末微锐,似桃而色倍頳。中茎纯紫,丝缀深黄如金粟,名曰桃金娘。八九月实熟,青绀若牛乳状,味甘可养血,花则行血。或谓产自桂林,今广州亦多有之。粤歌云云。”
留求子,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云: “案,留求子即使君子也。”使君子,亦称留求子。落叶藤本。叶对生,叶呈长椭圆形。夏季开花,花芬芳,萼筒甚细长似花梗。花瓣初白后红,果实狭椭圆形,有五棱角,产于我国西南部,亦分布于缅甸、印度、菲律宾等地,供观赏。果实可入药,性温味甘,能消积杀虫,种子含使君子酸钾,为驱蛔虫的有效成分。
这首情歌唱出一对相亲相爱的男女,携手到南山的阳坡上采摘花朵时的欢乐气氛,表示了情深意浓的爱恋之心。他们情趣盎然,采花满筐,乐此不疲,心中也像山野的鲜花一样,充满芳香美丽的情意。
“妾爱留求子,郎爱桃金娘”二句写得最好,两句各是一语双关。意即郎君爱我,我爱郎君。以留求子的 “子”代指情郎,以桃金娘的 “娘”代指自身,特别恰切和谐。用留求子,把 “留”、“求”二字寄与了更多的相爱之意因而不用 “使君子”一名。而 “桃金娘”,从名字上看也是形容女子如桃花般美丽动人,如金子般贵重光艳。都是非常贴切合适并富有诗意的。
从屈大钧的介绍中可以得知,桃金娘花开,的确美如桃花,甚至超过桃花。花色似桃花而更红,花蕊深黄色,有如金粟。用之来形容美人,又有山野间的自然风韵和情趣,也更适合描述生长在山野间的年轻女子。
留求子的花朵颜色等情况,也与桃金娘相近似。这样,二者放在一起,分别形容男人和女子,都很合适准确。尤其,二者的果食都可入药,一个能养血行血,一个能消积杀虫。这二者放在一起,又是天然巧合。民歌,尤其在爱情民歌中,常用谐音的手法表达新意,别致而又清新,留给人以极为深刻的印象,这首情歌又是一个突出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