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住孤山下,烟深夜径长。辕门渡绿水,游苑垂杨。
本篇写思妇对从军出征丈夫的思念与追寻。
在唐代的战乱年代里,丈夫从军远征在外,长期不归,又无音信,生死不明。家中妻子昼夜苦思不安,遂出门寻找。就在这一天傍晚查询到丈夫所驻地址。
“君住孤山下,烟深夜径长。”孤山,孤立之山也。丈夫随军驻在一座孤山之下,通往孤山的夜间道路(“夜径”)云雾弥漫而浓重(“烟深”),又遥远(“长”)。“烟深夜径长”,已经暗示:困难重重,要寻见丈夫并不容易。因为有云雾遮蔽视线,路途遥远难以到达。
“辕门渡绿水,游苑垂杨。”辕门,此指军营营门。苑,古代朝廷植树木、养禽兽的园林。, 同“绕”。垂杨,指垂柳。思妇如何能达到孤山下找到丈夫呢?在军营营门外,须乘舟渡过一条大河,然后,走过广阔的苑囿,绕过一片片垂柳,方可到达其驻地孤山下。在一夜之间,思妇既要渡水,又要游苑,还要绕过垂柳,这怎么可能呢?所以这实际是进一步暗示:去孤山下的路上障碍太多,去不得,因而难以寻见她的丈夫。这就使她更加苦思与焦虑不安。
诗中不明说思妇难以寻见其在军中的丈夫,而只以后三句暗示;对思妇因寻见丈夫而不得的焦虑痛苦也不明写,而只让读者领略。所有这些,都采用蕴藉含蓄笔法。
以 “孤山”、“夜径”、“渡绿水”、“游苑”、“垂杨”等词语,描绘出生动形象逼真而优美的境界。
由本篇联想到 《诗·秦风·蒹葭》。诗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两首诗,不无相似之处。后者为理解本篇提供了印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