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鹄参天飞,半道郁徘徊。腹中车轮转,君知思忆谁。
黄鹄参天飞,半道还哀鸣。三年失群侣,生离伤人情。
黄鹄参天飞,疑翩争风回。高翔入玄阙,时复乘云颓。
黄鹄参天飞,半道还后渚。欲飞复不飞,悲鸣觅群侣。
这四首诗所写内容基本相同,只是每首中更换了字词,以反复抒情表意。所以可把它看作一首诗。
第一首“黄鹄参天飞,半道郁徘徊”。开端以黄鹄高飞空中起兴作比,以引起相思之情。黄鹄,一名天鹅,飞得极高。《楚辞·惜誓》有云: “黄鹄之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再举兮,睹天地之圜方。”古诗往往以鹄喻夫妇别离之苦。这首诗也是这样,以黄鹄展翅高飞,飞到半道心情郁结,徘徊不去,表明忧思,从而引起妇人感情的抒发。“腹中车轮转,君知思忆谁。”腹中像车轮转动一样滚来滚去,以极为形象的比喻,说明回环在心里的相思之痛,您(指其丈夫)可知道我思念的是谁。不言而喻,所思念的是她的丈夫,可见思念之深。无独有偶,古人在写思念之痛时,也常用此作比。汉乐府《悲歌》中说: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同样起到了抒发哀情的艺术效果。
第二首 “黄鹄参天飞,半道还哀呜。”由半道的徘徊,进而写哀鸣。黄鹄之所以哀鸣,是由于丧失了伴侣,明确指出黄鹄哀鸣的原因。妇人目睹黄鹄失侣的哀鸣,不禁发出 “生离伤人情” 的哀叹。
第三、四首则写黄鹄欲飞复回,寻觅群侣的哀伤。三首说黄鹄高飞,遇风而回,迟疑不前,高高翱翔云端,时而又表现出颓丧之情。四首说黄鹄摩天而飞,半道又飞回水中陆地。要飞又不飞,悲鸣觅群侣。
前两首诗,以黄鹄思念群侣徘徊不去,回头哀鸣起兴作比,引起思妇思念远离丈夫,伤心悲怀。由鸟及人,鸟人融合,情致缠绵。后两首以黄鹄失群的颓丧悲鸣,暗寓人的离别伤痛,鸟人相通,意在言外,耐人寻味。诗人透过明喻和暗比实现了思妇思念丈夫,一往情深,从而反映了夫妇之间真挚的爱情生活,使人回味无穷。
全诗写离愁别恨,处处洋溢着思念悲伤之情,音调哀惋凄楚,感情真切动人,不禁催人泪下,富有感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