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诗词鉴赏《红楼梦鉴赏辞典 人物形象鉴赏》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
《红楼梦》第五回写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曾打开“金陵十二钗”副册厨门,“拿起一本册来,揭开看时,只见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莲枯藕败,后面书云: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
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宝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掷了”。
这里,小说明点“金陵十二钗”有个副册,香菱即为副册之冠。但宝玉没有再看下去便又掷了,因而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难解之谜: 副册到底是哪十二位女子?按照小说的描写,“金陵十二钗正册”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下边二厨则又次之”,这下首二厨即为“金陵十二钗副册”和“又副册”。所谓“次之”,按照字义理解,应该是比十二个“冠首女子”即“正册女子”身份地位稍次、但又都是“主子姑娘”的女子。作为“副册”之冠的香菱,在小说中虽已跌落为丫头和侍妾,但其出身为“乡宦”之家(小说第一回),第十六回写凤姐曾称赞她“温柔安静,差不多的主子姑娘也跟她不上”,对此脂批曾云:“何曾不是主子姑娘,盖卿不知来历也。作者必用阿凤一赞,方知莲卿尊重不虚。”(甲戌本第十六回批)可见香菱也是“主子姑娘”出身,只是“命运乖蹇”,跌落为丫头和侍妾。
以香菱为判断标准,副册中的十二位女子也应都是“主子姑娘”出身,只是她们命运不济,身份稍次,地位不如正册女子显赫。按照笔者推断,她们应该是: 香菱、薛宝琴、邢岫烟、李纹、李绮、尤氏、尤二姐、尤三姐、智能、张金哥、夏金桂、傅秋芳。
以上副册名单中,宝琴、岫烟、李纹、李绮四人入“副册”是庚辰本第十七至十八回一段脂批所点明的:“后宝琴、岫烟、李纹、李绮皆陪客也,《红楼梦》中所谓副十二钗是也。”这四人都是“主子姑娘”,但在书中地位毕竟又与“正册”不同,相对比较次要。尤氏和尤氏二姐妹入“副册”也是情理中事,尤氏相当于“正册”中的凤姐,尤二姐和尤三姐都是情案中挂号之人,但其出身地位只能入“副册”。智能和金哥入“副册”也是因为她俩都是情案中挂号之人,智能相当于“正册”中的妙玉,但各方面都要差一个等次。夏金桂和傅秋芳也都是官宦人家女儿,夏金桂的妒妇性格并不影响她入榜,也许她的评语正可叫“情妒”。傅秋芳虽未正式出场,但宝玉听说她才貌双全,还特意要傅家派来看望的女人进他屋里讲话,可见不是等闲女子。
限于篇幅,这“副册”中的人我们仅列举香菱、尤氏、尤二姐和尤三姐四人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