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尧君素1为隋炀帝守蒲州2.频败义师。高祖使屈突通3至城下说之,君素悲不自胜。通泣谓君素曰:“义兵所临,无不响应,天时人事,可以意知。卿可早降,以取富贵。”君素曰:“主上4委公以关中5甲兵,付公以社稷名位,若自不思报效,何为人作说客耶?”通曰:“我力屈。6”君素曰:“当今力犹未屈,何用多言!”通惭而退。高祖又令其妻至城下,谓之曰:“天命有归,隋祚已尽,君何自苦陷身祸败?”君素曰:“天下名义,岂妇人所知。”引弓射之,恸哭而去。君素寻知事必不济,要在守厄,数谓诸将曰:“隋室倾败,天命有归。吾当断颈以付诸君也。”俄为麾下所杀。后太宗7幸河东8.嘉其忠节,赠河东刺史。
选自刘肃《大唐新语》
注释
1.尧君素:隋炀帝手下的大将。
2.蒲州:地名,在今山西省境内。
3.屈突通:原隋将官,后降唐。
4.主上:指隋炀帝。
5.关中:指陕西一带。
6.屈:尽,竭。
7.太宗:即唐太宗,是中国历史上贤明皇帝之一。他作战英勇,能礼贤下士。
释义
尧君素替隋炀帝守蒲州频频挫败唐义军。唐高祖让屈突通,到城下去劝降他。屈突通哭着向他说:“唐朝的义军所到之处,都望风归顺,无论从天时和人事上看,其成功都是可以预料的,你应当尽早投降,以争取富贵。”君素回答道:“主公将关中的军队都交给你,你自己不想怎么去报效国家,为什么反过来倒要帮助别人作说客呢?”屈突通说:“我因为兵力支撑不住才投降。”君素说:“现在我还顶得住,你不必多说了。”屈突通很惭愧,他退回到自己的阵地。高祖又让他的妻子到城下,对君素说:“唐要统治天下,是上天的意思。隋气数已尽,你何苦还为隋朝卖命,自取灭亡?”君素对他老婆说:“天下的名义,岂是女人所懂得的。”说完就用箭射她。她只好放声痛哭,退了回去。不久,君素自己料想防守不下去了,关键在于守住险要之地,他几次对他手下的将士说:“隋朝的灭亡,是上天的意志,我将砍下自己的脑袋交给你们。”不久,他就被他的部下杀了。后来,唐太宗到了河东,对他的忠贞气节,十分赞赏,就封他为河东刺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