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顿河》创作背景
《静静的顿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间,俄国社会的独特群体——顿河地区哥萨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国内战争中的苦难历程。主人公格里高利,是生长在顿河岸边的哥萨克,他动摇于妻子娜塔莉亚与情人阿克西妮亚之间,徘徊于革命与反革命之间,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难者,他有着哥萨克的一切美好品质——勇敢、正直、不畏强暴,而同时,格里高利身上又带有哥萨克的种种偏见和局限,在历史急变的关头,他徘徊于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剧手段,塑造了一个个性鲜明的男子汉形象,从格里高利身上,读者能感觉出作者对人的尊重。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哥萨克旅作为最精锐的俄国军团一直担任先锋。俄国军队在战争中败北,从此俄国失去了在远东的霸主地位。战争失败的结果不仅反映出沙皇俄国专制政治的腐朽,而且导致俄国人民对现行沙皇专制政体的不满,从而引发了1905年的全国工人大罢工,继而是革命武装起义。
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俄国作为协约国参战,但不到两个月,俄军再次惨败。
1915年,俄国伤亡高达250万人,丧失了15%的领土,损失了10%的铁路,失去了30%的工业,丧失了20%的平民人口。
1917年2月,俄国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推翻了沙皇尼古拉的专制统治,建立了以克伦斯基为首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与此同时,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建立了工兵代表苏维埃政权,国家出现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
1917年10月,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了一个无产阶级掌权的社会主义国家。
1928年,肖洛霍夫开始发表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至1940年,完成该作品的最后一部。
《静静的顿河》赏析
《静静的顿河》的主题思想之一:战争与民族苦难的历程。
《静静的顿河》从“人性”的角度来审视革命和战争,将人放在革命和战争的磨盘下挤压和考验。作者通过小说的描述对战争诅咒、对革命表示怀疑以及对苏维埃政权进行质疑。由于战争,因革命引起的战争,原本美丽富饶的顿河平原荒芜了,殷实富裕快乐自由的生活消失了,哥萨克都上前线打仗去了,大部分都死在疆场,故乡剩下的只是孤儿寡母和老人,处处呈现出一片衰败的景象,恰于书首题词所写:
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
静静的顿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顿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顿河的滚滚的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噢噫,静静的顿河,我们的父亲!
噢噫,静静的顿河,你的流水为什么这样浑?
啊呀,我静静的顿河的流水怎么能不浑!
寒泉从我静静的顿河的河底向外奔流,
银白色的鱼儿把我静静的顿河搅浑。
——哥萨克古歌
这首古歌是对顿河地区和哥萨克因革命和战争而引起的苦难生活的高度写照,而具体的诠释则是一户户家庭、一个个个体的生命。
战争使原本是同根生的哥萨克分成了两大阵营互相厮杀,使原是好朋友和亲友的人们变成了仇敌,六亲不认:科舍沃伊枪杀了格里高利的哥哥彼得罗,彼得罗的妻子达丽娅枪杀了亲家公伊凡,而科舍沃伊虽娶了格里高利的妹妹为妻,但却不能放过郎舅。那些杀人的人和被他们杀的人原本都是童时的朋友,后来又成为亲戚。但是,战争使他们丧失了人性,丧失了亲情,变成了杀人凶手,恰如科舍沃伊所说:“咱们大家都是杀人凶手”,正是这句话包含了俄国国内战争的最大悲剧,道出了战争破坏性的另一面,揭示、谴责了战争和发动这场战争的人们,发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拷问。
《静静的顿河》的主题思想之二:和平、土地、劳动。
热爱土地、歌颂劳动、召唤人性、呼唤和平,是作者在该作品中所表达的思想。战争摧毁的不仅是人的肉体。战争使大地荒芜,使家庭离散,使国家衰败,而且它腐蚀人的心灵,异化人性,使人变成“兽”。《静静的顿河》反映了十月革命时期哥萨克人的生活和思想。
作者描写了哥萨克在事变中穿行的历史,特别描写了事变对战争、家族与社会关系、爱情及两性、生态与农作这四条哥萨克氏族社会生命线的影响,描写了葛里高利顺应历史潮流追寻氏族社会真理的曲折历程。
肖洛霍夫既是一位社会主义者,又是顿河哥萨克的忠诚儿子,他相信一元论,但天性是个多元论者,他以无畏的精神站在多元思维的结合点上,寻求真理的“最大公约数”,寻找哥萨克氏族社会真理——世界性社会模式。对哥萨克精神性的坚守,对哥萨克真理——世界性和谐社会模式的追寻,也许就是葛里高利的宿命,是他“永不靠岸”的原因。
葛里高利是在哥萨克遭遇二次战争与革命的背景上开始探索的。一切都源自于不期而遇。既可能产生幸运,也可能产生厄运。如果说战争及变革是前辈哥萨克建功立业的手段,那么在葛里高利这里则是结束苦难的手段,结束千年来罗马角斗士命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