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班芙之前,曾听人说过,班芙的一年四季都值得看,风姿各异。而这次的行程,我们却希望能到白色的班芙。
班芙是加拿大的国家公园,占地6600平方公里。巍峨雄峻的落基山脉横亘其中,山脚低洼处散落着仪态万千的湖泊。湖光山色是班芙的名片。
此时的温哥华还是清脆的绿。驱车两小时后,高速公路开始变得狭窄,路边的山峰愈发的高大,天空浓烈欲滴的蓝一只鹰盘旋其中,它是这里的主宰。
“再看一眼绿吧,过一会儿就消失了。”朋友提醒我。我向东望去,果然是白茫茫的世界,我们踩在分界处。
克罗纳是我们经过的最大一座城市,大约有5万人口。城市的中央有一条狭窄的湖,但很深,传说有水怪其中。当地政府悬赏目击者,有一对美国夫妇在一个雨天恰巧拍到了水中一个硕大蛇体的身影,拿走了奖金。后来有日本人开着潜艇在湖中搜寻,却失望而归。
离开克罗纳后,我们完全被白色包裹起来。铅云翻滚,只在云层的边隙挤出银亮的阳光,仿佛天籁,稀奇珍贵。公路夹在山谷之间蜿蜒伸展,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威严冷峻。山上的雪松标枪般挺直,密密匝匝覆盖到路边。
偶尔会看到装载木材和汽油的卡车擦肩驶过,安慰着我们的孤独。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寂静空谷,居然有几户人家。一匹老马雕塑一般站在院子里,门前的小汽车被雪盖掉了。
很快,我们到了省界:哥伦比亚和阿尔伯塔分界处,两面省旗飘扬在国旗两侧。
踏入白色世界
细碎的雪片模糊了我的视线,两侧的山峰愈发的诡秘,遥不可及,山神般的令人敬畏。
我们在山谷的狭缝中行驶,天地间只有这一条线串起了旅行者。
早年,政府为修建这条公路伤透了脑筋。绵绵群山无路可寻,只得悬赏探险者。两位青年人完成了这个壮举,我们正行驶在他们留下的脚印上。
渐行不久,眼前开阔平坦了起来,路边竖立着几块温泉和高尔夫球场的广告牌。太棒了,我们将要在这里过夜。
旅馆静得出奇,大概只有我们几个人光顾。服务员的脸写着纯朴,说话也没有城市人的花腔。原木堆砌的楼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每根木头都油光闪亮,透着清香。墙壁上挂着印第安酋长的肖像画和19世纪的报纸,一下子把时间拉到了一百多年前。
这些画像都是曾经叱咤于这片土地上的王者,他们的子孙如今被政府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早已失去了与自然共存,信马由缰的特质。
步出旅馆二十米,是一个泳池般大小的温泉池。对面的山崖上,另一股温泉飞流而下,矿物质长久堆积在岩石上,把整块崖壁染成了桔红色,鲜亮的质感,火焰般精彩。
四周雪白,赤身躺在水中,每个毛孔都热情拥抱着温热的泉水。雾气蒸腾,远山被渲染得清淡模糊,及近四周却银白闪亮。
静,透彻于心底的静。于是闭上眼睛,听星星眨眼,亲吻夜的温柔。
薄雾散去,清新的阳光带来了喜悦。我们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泉,班芙近在眼前了。
拥抱白色的班芙
冬季看班芙的最大遗憾就是不能欣赏哥伦比亚大冰川的瑰丽壮观。这个覆盖着几百平方公里的冰川是这里的瑰宝,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艳丽。山被封了,雪车停运,我们只能望山兴叹。
露易斯湖是班芙的象征之一。冰雪消融后的路易斯宛如仙境一般纯净鲜艳。菱形的湖面碧绿润滑,四周的山峰戴着雪盖,呵护着这个脱俗的女子。
露易斯-凯瑟琳-阿尔伯塔是维多利亚女皇的六公主,在加拿大居住了五年。她在访问阿尔伯塔省的途中遭遇车祸,摔伤了脊骨,不得不紧急回到英国救治,但再也没有回来。加拿大人为了纪念这位美丽善良的公主,把这个最神奇的湖取名露易斯,这个省也命名为阿尔伯塔。加拿大人对英国皇室的眷恋可见一斑。
如今的露易斯不仅吸引着众多的世界游客,也是著名的电影外景地。成龙的“Shanghai Noon”和梦露的“大江东去”等影片就是在附近取景。
冬季的班芙是个滑雪胜地。城镇的规模不大,仿照瑞士风格建造。我们抵达时已近傍晚,桔色的灯光点点,房屋的精致和色彩的柔和与周围的景致极其协调。群山和白雪之中见到这温存的小镇,心头不禁一热。
听不到喧哗,见不到车流,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肩扛滑雪板,身着滑雪服的人,脚下吱嘎吱嘎响。
走进购物中心,名牌商铺比比皆是,服务员多是日本姑娘,乖巧玲珑得像这班芙镇一样。
驱车在小镇周边绕弯,看到不少人家无人居住的样子,野鹿在院子里悠闲的吃草,见到车来也不慌。我想一定是富商贵人买下了这些房子作为度假的歇脚地。
身居在这静谧安详的小镇里,人会变得懒散和简单。我们这些习惯于大城市生活的人只能把它作为假日的新鲜,而这样的生活却是多少人所梦想的啊。
看过了太多的白,不禁留恋起温哥华的绿。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再来班芙,那一定是截然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