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不能被判断,我们也无需判断它,因为我们大家不仅知道它,而且我们所能知道的只有理智。在我们的相互交往中,我们越来越坚信,这种普遍的理智,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同样是必须的,对它的信心要大于一切方面的信心。我们坚信:理智是我们大家、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结合在一起的唯一基础。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理智是第一可靠的,因此,我们之所以知道我们在世界上所知道的一切,正是因为这些为我们所知的东西同已被我们确切知晓了的理智规律相一致。我们知道,而且不可能不知道理智。的确不可能不知道它,因为它正是理性的生命——人不可避免地要遵照它的生活的规律。对人来说,人的理智是人的生命必须按照它才能实现的规律,这一点同其他事物的规律完全一样。动物按其自身规律生养繁殖,草木按其规律成长开花,地球与其他天体按自身规律旋转运行。而人们从自我之中知晓的规律,作为人的生命规律,同世界上所有外在事物的运动规律完全一样,它们之间只有一点差别:我们在自我之中知晓的规律,是我们自身应当去实行的东西,而外在现象中只有不受我们影响的、按规律自然实现的东西。我们对世界所知道的一切只是被我们看到的,在我们外部的天体、动物、植物、全世界中的一切,都是遵从着理智的。在外部世界中,我们看见了这种对理性规律的服从,我们从自身中知晓的这个规律,就是我们需要实现的东西。
关于生命,最常见的谬误就是把动物性肉体对自己规律的服从看成了人类的生命,这种服从不是我们进行的,而是被我们看见的。同我们的理性意识相联系的动物性肉体的规律,是无意识地在我们动物性躯体中实行的,就像它在树木、晶体、天体中实行的情形一样。但是,我们人的生命规律,即动物性肉体对理智的服从却是我们看不见,也不可能看见的规律,因为它还没有结束,而只是在我们的生命中不断被我们实现。遵守这个规律,是为了获得幸福,让动物性肉体服从理智的规律,这就是我们的生命。不理解人的幸福和生命只在于让动物性肉体服从理性的规律,把动物性肉体的幸福和存在当作我们的整个生命,拒绝做人的生命注定要做的工作,那么,我们就会失去真正的人的幸福和真正的人的生命,而将我们所看见的我们动物性活动的存在去代替真正的生命和幸福的位置,这种存在是不依赖于我们而实行的,因此它不可能是我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