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以后,狮子山豆腐块儿菜地偶尔转转,几乎足不出户。时常也会按奈不住楼下路边摊色香味的诱惑,却照旧很久没有在行道树旁众目睽睽下收紧菊花才敢试着靠上去的小塑料板凳上点过要啥缺啥的免锅底手提plus,再怡情悦性哼哼情歌调调小酌上一杯冰镇黄货。更不曾奢望一盆正经八百麻辣鲜爽、异香扑鼻的非转基因鸡油火锅。尽管那次在彭州南门另一个路边摊犹豫数日后终于鼓足勇气靠了过去,16。8元/花鲢/每客,10元/锅底/每人。大不了老子上下班多滑上一段!“看在你已经停好车的诚意上,油碟除外,交二十元锅底随便嗨!”,老板娘边呵斥四处乱窜的女儿,边使脸色抱怨这笔毫无油水可捞最好识趣散伙的所谓生意。天啊,还没沾上鱼腥就是二十,到底是自助还是自杀?免了!请用不带底的锅给爷端上桌!她还会如此振振有辞给我提啥子锅不锅底吗?不会倒杯红白茶再又给我来个啥子名正言顺的开(保温)瓶费吧!
很可能是染指狼吞虎咽苍蝇馆子低级趣味破败相让他们看出来端倪。这位曾几何时裘马清狂的白领兄弟怎么没落到竟然和原来三六九门前端钵钵“大叔、大婶儿行行好吧”的差逑不多哦!吃得嚯嚯嚯的。侄女从小喜欢辣品,特别是火锅,却腻烦由她做东或被迫发起的一切聚会。尽管他老子多是拿爱财如命的她开涮。她天生勤俭,最乐意看到存折上嗖嗖的长钱,哪怕不吃不喝。就像她很喜欢麻将,却种种托辞不和家人出游。而据说在那群成天花天酒地有钱人同学堆里她勉强算得上十拿八稳的杨捆拈!她从不爽约,甚至偶尔主动请战。抹不开面的时候,以头晚怎么怎么和一群毫不识趣的蚊子拉锯了通宵一刻也没休息好为不能上阵的理由。就连吃饭都不停四个方向努着白眼珠子、长嘴筒子唉声叹气拽瞌打睡,边嘟嘟囔囔诅咒那群害人不浅不得好死的东西,边啪啪做出十恶不赦粉身碎骨的击打手势。据说里面有个对她说来最为致命的杀手,她幺爸儿!是他老子那次大喊大叫告诉大家的她的秘密。“嚯哟,幺爸儿的东西烫,每次都说`完了,完了,完蛋了`其实就是没有完。”。她却从来不会当任何人面提起柏合寺那次把她如坐针毡满头大汗幺爸独自开杠四次后啪的一声几乎昏厥的十八学士完美大结局!嘻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出手得卢大小便失禁的样子!她老头子很可能顾虑触及某曾经死爱现在可有可无的面子迂回攮来一个名头,拿了驾照,请她米西,火锅或是? 倘若得到确实不做东家,或者是被金钱傀儡化了的东家,侄女的选择还是挺多样化、人性化的,也挺开心的。甚至轻言细语逐个逐个征求老老少少一行的意见、口味,包括奶奶想不想试试左手还是右手使刀劈的劈萨。首屈一指的却依然是爱不释口的火锅!越辣越好!辣它天翻地覆!辣它鼻龙口水!“吃火锅!”。“对!吃火锅。”,不谋而合的电话这头支棱着耳朵的某隔着肚皮遥相呼应。暗自一阵窃喜。其实听来那个很值得欣赏的建议就一个劲不停在心里念叨火锅。只是别人又如何才能准确洞穿“其实并不是很爱或者最近天天而腻味了火锅”只是道貌岸然口不对心而欲擒故纵的伎俩。真就是随了你那句话,路边一人三两水饺,岂不徒劳火热的心绪?其实很不好拿捏这种可有可无是雾非雾的噱头,过犹不及,必须过经过脉恰到好处。让别人觉着虽然宴请了你却内心极度愧疚,那毕竟不是你的最爱!哪怕这样的烂火锅一天请你三次!人穷气短,倘若她不提如此破费的火锅,某的心里话,一根脑白金,一对香辣鸡腿,一份中米,足以。迫不得已,素椒、水饺、凉皮三选其一未尝不可!火锅,别说埋单,哪怕有嘴无心提及哪里的哪次AA了一回,一个人才不到百元钱,必定就让你粉红戛然雪白,贪婪瞬间无欲,继而无色,最终昏厥。天啊!孔……孔雀蛋,他他他他他也点!
孔亮、无名、六姑、八婆、赤链蛇、地狱火,鱼头、蛇头、佬人头,土鸡、跑鸡、战斗鸡,陆地、巡洋、阿帕奇,诸多火锅小吃朗朗上口,侄女却提出很是拗口的一个火锅店。据说经营独到,不妨一试。之所以称其独到,他很有厕所边那个必须提前半年电话预定现场、书信不算串串烧的猥璅,也不失八十一碗龙肉臊子面爱吃不吃逑大爷甩你的尿骚。啥子贵?有好贵!有莫得吴三桂贵!再喳喳哇哇吐你龟儿子一泡口水!不吃给老子爬!据说,这就是他理直气壮趋之如骛最毒到的地方!咬牙切齿煮碗面条,嘭的一声挆在桌上,偏偏就有货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吃得还眉花眼笑莺歌燕舞!我呸!臭不要脸的东西!因为你们洒家仇恨面条!同时更为独到的是,不管你天南地北,也不管你身家几何,摩托、手扶、大奔统统喂个半饱!而且很就有可能是在容量只有万把KG密封罐里生生给老子一次性打包塞进去十万头哼嗤哼嗤逆来顺受的拥趸!其实支气管炎前哪顿也少不了辣椒,即使支气管炎后最辣的火锅仍旧是无出其右美食首选。
一不留神那道地道成都特色名片就会跃然眼前,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名?火烧火辣?对!毛焦火辣!“喂,幺爸哇,我们就牛市口那火锅店吃,跟到我们车后走,火漂火辣见!拜拜”。挂了电话便随在了车后。那位新手司机,谨慎有加的潘豆瓣(注,侄女男朋友,侄女老汉对他的昵称),不知哪一次眨眼他就神鬼不知消失在了前面,再把说好的视线内呼应摇变为超视距作战。真是奇怪,糊里糊涂酒乡场见过,杂七杂八店川师北门,乌七八糟很是疑心有过眼缘,又来个火烧火燎!真是齐了!想着边吭出了声,呵呵。却再次不见了前车。“喂,鬼子哇?(鬼子,注,是她还咬指甲盖那年他老子给她起的昵称)啥子火锅喃?”,“哦,哦……马上,马上,我咋想不起了,幺爸。”,“哦,是不是辣眉辣眼了?”,“嘻嘻,不是,幺爸,是辣得到柱。”。刚挂断她又打了过来,“喂,幺爸,是辣得伤心!”。
20150915,于成都,李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