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微笑对你送上祝福,没办法在你熠熠生辉的人生里扮演着毫不起眼的配角。”
这样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有些许狭隘,似乎是不太大气的,可是往往又是最真实的内心独白。
是的,我们没想得那么大气,又有谁可以一如既往祝福别人,庆祝别人的成功,然后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的一塌糊涂?
最近在评国奖,“僧多肉少的局面”,让本就浮躁的人心又无端平添了几分隐瞒和猜忌。我和一个室友兼好友都参加了。
机会不多,但我们都想要试试,最好是都可以评上。
上个星期,国奖的评选名单已经贴在了公告栏上,没有我,有她。
那天大风刮地脸疼,漫天黑云密集,压地人喘不过气,我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公告栏前,看着她面容阳光灿烂地对我微笑。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笑容,可却硬生生叫我红了眼,慌了神。
我神态游离地回到了寝室,欢呼声,庆祝声,像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我,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让人绝望的吞噬。
其实我也挺为她开心的,只是我也有我的难过,真的一下子融入不了她庆祝的狂欢。
好像所有人都只看到她评选上了,不去过问我的落选,我甚至收不到一句哪怕是假意的安慰。
缓了会,我开始同旁人一起大笑,一起对她假意嗔怪。
是的,我在撑,我在忍。心和自尊在互相撕扯,一起斗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我压抑着自己,叫旁人看不见一丝悲伤,包括她。
好像是因为我掩饰了了伤心,连她都觉得我没难过了。
只是我多想说,原谅我没法在失落的时候,陪你笑。
那天之后,日子依旧是平常地过,一切事情仍是按着正常的轨迹在运行,除了和她的关系。
我开始错开她的所有时间,为的就是不在一起同行,也开始长时间地不回寝室,为的就是不再与她碰面。
是的,我承认自己的狭隘,自私地想要与她走成平行线,仿佛淡出了她的生活,就可以假装是陌生人,假装从来不曾相识过。
其实不是嫉妒,也不是计较这一次的得失,只是当我迎合了你的开心,也希望你能注意下我的情绪。
这一次的压抑是沉默,是疏远,也是逃离。
我一直在想,或许只要她给我一个拥抱,告诉我没关系,我们之间也不会渐行渐远。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有些情绪只有感同身受才会懂。
大三上学期那年,我们全寝都在拼命地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
两个月的高强度复习让我们终于迎来了第一场笔试,题很难,且完全不符合往年的真题模式,我们挣扎着完成了一天的笔试,失落地回到了寝室,哀嚎抱怨声里所反馈的是我们全部都不可能通过的信息。
还相互鼓励打气再来一次。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后成绩出来了,整个寝室,六个人,偏偏只通过五个。戏剧性的结果,是我们怎么都料想不到的。
那天,我们五个都沉浸在庆幸自己通过的喜悦里,几乎没有人发现那个“落榜”的室友是什么时候离开寝室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以怎样心态悄然离去后,又重新笑脸迎迎地回来面对我们的庆祝。
只现在回想起她那时的笑容,突然就有了种心酸的感同身受。
我和她,不过是不同的狂欢里最优秀的伪装者罢了,在面对旁人的成功,在聆听他人的喜悦时,那点仅剩的可怜自尊就会筑成坚硬的面具,一面微笑一面淌泪。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早出晚归,好像在刻意避开我们的交谈,许是在她的心里,这已成为了不可亦不愿再提起的记忆了。
想来倘使那时的我们,能够暂且放下喜悦,暂且回过头来看看她,或许我们和她之间,亦不致留下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隔阂。
这个世界,有欢呼,就会有失落,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情形比比皆是。
原谅我没法在失落的时候,陪你笑。
原谅她没法在失落的时候,陪你笑 。
原谅他没法在失落的时候,陪你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