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暑气太甚,身子越发困乏,门前的几珠杜鹃凋谢竟不知何时,这杜鹃也是有情的,偏偏慰我伤心好一阵子。若单单杜鹃这番有情也就罢了,屋檐下几只飞燕也啼叫个不停,素日我必赶跑了的,见着这么毒的日头,衔泥筑巢,也是勤苦,便是饶恕了它们。
想必同学各个躲在清静凉快处,家中也不曾有个雪糕西瓜的,即便平日满筐满罗的冰箱,今儿也空了,也是好久没闻到乳香了,真真是馋极了,便敦促着额娘做好吃的,她怎能受的住我的纠缠,便是依了,做了半锅甜培子,若非西北居民万万尝不到的。也就是母亲贤巧,这番本领没有几年功夫是学不来的!
可惜我也就是一个男儿身子,若我是女儿,学得半点手艺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工琴棋书画,歌舞女工,看它诸侯王孙如何挑剔,罢了,人世无常,命运也非你我左右的,由他着吧,我也是瞎想,睡觉是最要紧的,你看说着说着就乏了,好在家里没外人,不然让外人看着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