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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笔墨不读书

  每个人读书习惯不一样,有的喜欢粗放式阅读,一目十行,快速浏览;有的喜欢品味式阅读,一杯清茶、一本书籍,慢慢翻阅。我更喜欢动着笔头阅读,或在书上记下当时感想,或写点读后思考。总之,一本书不留下笔墨,就匆匆阅过,感觉有点遗憾。

  当下,阅读模式发生变化,很多人喜欢电子书,我也喜欢,但还是更偏爱纸质版。一是可以随笔在上面记点东西;另外,拿在手里厚重感觉踏实;特别是,闻着浓浓书香,仿佛穿越时空和地域与作者或书中主人公交流畅谈,那叫一个惬意!身心疲惫时,静坐窗前,手握书卷,有一种释放压力、放松身心之快感,再记点当时意境和感悟,那种读书之美、收获之乐,只有自己体味。

  记下注解,留下的是思考印记。毛主席一生饱读诗书,留下的批注、注解成为世人学习的财富。《毛泽东评点二十四史》,收录的是他阅读二十四史所做圈画和批注;13册《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收录的是他读各种书刊和文章时作的批示、批注和批语。

  我们不敢和老人家相比,但他的精神和“口到”“手到”的读书方法必须学习。或许理解水平和认知没有那么深刻,有时也仅是三言两语,但记录的都是当时的真实想法。在读《从马哈鱼说开去》(载《闲来笔潭》)一文时,作者讲以前吃马哈鱼,但从知道马哈鱼产卵后不走,而是死在那里让幼鱼苗吃的时候,我再也不吃了。在此处,我标注到:为马哈鱼的献身精神点赞,为老人的善良感动。作者在另一处写到,对珍稀动物千万要注意保护,把它们吃绝了,最终受害的是人类自己。我标注了:这是自然规律,如果破坏,必遭惩罚。联想到现在肆虐的新冠肺炎疫情,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注解是一种简单、实用的阅读方法,可以随手把读书感想、疑难问题写在空白处,帮助理解书籍内涵、记下思考烙印。记录时,可能不成熟甚至肤浅,但它是当时心态和思想的真实写照。有时,我会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注解,就想若干年后对比一下自己的认知水平。

  摘录笔记和注解有所不同,主要是积累阅读知识。从事文字工作近30年,总感觉需要学习的知识还很多,常有一种“本领恐慌”“知识危机”。所以,总是借着读书机会做些补缺。我做笔记比较随意、比较杂乱,知识观点、语言词汇、写作技巧,都记。尤其一些优美句子、精彩片段,我更会摘录,时常还会再回头阅读。用心品味,总有一种感动涌上心头。

  “我和老彭之间没有说过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也就是约着去未名湖畔散步,快毕业前我们在未名湖边一起合影留念。毕业分配后,老彭去了武汉大学,我去了敦煌。那时候我们想,先去敦煌一段时间也很好,反正过三四年后学校就可以派人来敦煌替我,到时候还是能去武汉。北大分别的时候,我对他说:‘很快,也就三四年。’老彭说:‘我等你。’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分就是十九年。”

  这是一段摘录自《我心归处是敦煌》。每次阅读,都仿佛听到来自戈壁深处传来的阵阵铃声,飞扬黄沙中看到一位渊博长者的默默坚守。从风华正茂的江南少女,到白发苍苍的西北老妇,她又经历了多少悲欢和沧桑。虽然没有太多华丽词语,但细腻的文采、饱含温度的文字,总是让人热血澎湃、充满感情和力量。读书就要读这种好书,写文就要写这种美文。

  写读后感是另外一种表达阅读思想的方式,我把它称为阅读的最高境界。冯友兰大师说过,会读书的人能把死书读活,不会读书的人能把活书读死。把死书读活,就是把书为我所用;把活书读死,就是把我为书所用。能够用书而不为书所用,读书就算读到家了。

  或许我们达不到这么高的境界,但能把书中“黄金屋”“颜如玉”转变成自己的东西,再用文字呈现出来,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和满足。有时,一本好书、一篇美文、一个观点,就会引发许多感慨、激起思绪翩翩,甚至让你脑洞大开,悟出好多道理。此时,不妨赶紧把它写下来,并非都是为了投稿发表,而是对自己阅读的一个总结。拔高一点,就是对自己认识问题的一次升华。久而久之,锻炼了笔头、启发了思维,还会为自己人生积累一笔文字财富。何乐而不为。

  时代在变,生活节奏和水平也在变。不论如何变幻,都要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宋代黄庭坚讲“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即读书可以擦亮心灵,不读书会让心灵蒙尘。

  总之,不论采取哪种阅读方式,多读书、读好书,都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特别在当下,疫情还未解除,省去了不少社会活动和不必要的应酬,我们有更多读书空间。不妨静下心来,拿出书本,在书海中放飞思绪,感悟不一样的人生境界。

作者 / 孙现富

总监制 / 马兴宇

执行主编 / 张燕

副主编 / 跃升

责编 / 占华

光明日报 · 阅读公社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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