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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游】“南柯一梦”话古槐

刘玉文

出差扬州,住进汶河北路一家宾馆,饭后散步,发现一小巷口有座石牌坊,额题“扬州八怪纪念馆”几个字,于是决定拐进小巷看看,原来这条小巷名叫“驼岭巷”,行不多远,便见右边一株沧桑嶙峋古槐古槐的粗大的树干已经全部被腐空,只剩下背阴面的一部分树皮,结瘿聚瘤,遒劲沧桑,古槐挺立于一块高台的南边,三面被民房逼近包围,但树皮上发出的枝条仍超越四周人家屋顶,顽强地展现其生命力,令人感慨赞叹!古槐旁有一块保护碑,称其为“唐槐”,并介绍说这说“古槐道院”的遗存物。

哦!原来这里是唐代“古槐道院”的遗址啊!

这是“南柯一梦”发源地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缘有幸,竟无意中竟找到这里。

原来,这里唐代淮南军副将淳于棼的老家。关于唐代淳于棼,唐人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云:“东平淳于棼,吴、楚游侠之士。嗜酒使气,不守细行。累巨产,养豪客。曾以武艺补淮南军裨将,因使酒忤帅,斥逐落魄,纵诞饮酒为事。家住广陵郡东十里。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干修长,清阴数亩。”指的就是这棵老槐树。据说,唐贞元七年九月,淳于棼生日,他与两个朋友门前大槐树下豪饮,喝得酩酊大醉,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二友在一旁洗脚,糊糊仿佛有两个紫衣使者请他上车,马车朝大槐树下一个树洞驰去。但见洞中晴天丽日,另有世界。车行数十里,行人不绝于途,景色繁华,前方朱门悬着金匾,上书“大槐安国”,有丞相出门相迎,又被招为“大槐安国”的驸马,并被委任“南柯郡太守”。 淳于棼到任后勤政爱民,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前后二十年,上获君王器重,下得百姓拥戴。这时他已有五子二女,官位显赫,家庭美满,万分得意。 不料突然遭到“檀萝国”的入侵,淳于棼率兵拒敌,屡战屡败;金枝公主又不幸病故。淳于棼连遭不测,辞去太守职务,扶柩回京,从此失去国君宠信。他心中悒悒不乐,君王准他回故里探亲,仍由两名紫衣使者送行。车出洞穴,家乡山川依旧。淳于棼返回家中,只见自己身子睡在廊下,不由吓了一跳,耳听使者大呼“淳于芬”, 他才惊醒过来,眼前仆人正在打扫院子,两位友人仍在一旁洗脚,落日余晖还留在墙上,而梦中经历好像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

淳于棼把梦境告诉众人,大家感到十分惊奇,一齐寻到大槐树下,果然掘出个很大的蚂蚁洞,旁有孔道通向南枝,另有小蚁穴一个。梦中“南柯郡”、“槐安国”,其实原来如此!毛泽东主席的名句“蚂蚁缘槐夸大国”就典出于此啊!

淳于棼想起梦里遭遇,觉得人生无常,于是出家当了道士,并将自己的房屋也捐作道院——这就是扬州的“古槐道院”。

唐人李公佐所著传奇《南柯太守传》中有详细记载;《太平广记?卷第四百七十五 昆虫三》也有记述。明代汤显祖根据这个故事,创作了传奇《南柯记》,成为“临川四梦”(《紫钗记》《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之一。

而今“古槐道院”已荡然无存,惟有这株千年古槐,镌录着千年沧桑和“南柯一梦”传说。“南柯一梦”是否还惊醒过其他尘世痴迷人,待考!记得唐代杜牧在这里还做了十年扬州梦呢!有诗为证: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而今正在梦中的人恐怕还大有人在...... 

面对古槐,留恋许久,感慨之余,几个人分别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向“扬州八怪纪念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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