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正在寻找罗布泊门户-兴地村的老男孩车队一行人,在兴地沟口只找到各种废弃的房子,失望不已。
所幸也不是一无所获,傍晚在附近树林里遇到一个放羊的维族老哥,热情地拉着他们到院子里歇脚,当晚大家伙燃着篝火,喝着酒攀家常里短...
罗布泊如果还活着,就是这个样子
《罗布之魂》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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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地村
兴地村:罗布泊北缘库鲁克塔格山(北山)里的一个绿洲盆地,百多年前住着迁徙而来的罗布人的几户人家,这里被近代探险家誉为罗布泊门户。
院内扎营,入夜,牧羊犬面向后山狂吠不止,惊醒,早起问他,答:狼群,冲着羊圈来的,常有的事。
暗自庆幸,没在院外住,露营遭遇狼群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阿尔金山的皮河北岸。
昨天来得晚,没好好看看这个院子,早起就着阳光,仔细看了看,是个好地方,有点小桃源的意思,非常推荐来这里看看。
兴地去大西海子的路上,再次路过营盘这个老城,我们都知道,营盘是墨山国的都城,大的概念也算罗布人,一种说法是并入了上文提到的焉耆国,另一种,则大的方向是去尉犁。
老城变化不大,看尽岁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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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学者杨镰老先生的著作《最后的罗布人》提到过这个大西海子水库,他形容其为有水的罗布泊,意为如果罗布泊还有水,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大西海子水库和罗布泊的渊源很深。
据记载,罗布泊之前遍地小湖泊,水道纵横, 嫁女的嫁妆就是小湖。
进去还得穿沙,沙软,灰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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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东段高大的沙山下,水草丰茂,芦苇遍地,水鸟成群。罗布泊历史上一直有沙,只是有水,有生命,这里曾经有鹿,还有普尔热瓦尔斯基所说的塔里木湖。
这最早是一个农垦水库,蓄水用于灌溉,毕竟,人得生存!这是第一位的,后来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发现,罗布泊下游的生态毁灭更加快了,胡杨枯死的面积与日俱增,后来为了环境,又改成了生态水库,现在的罗布泊西缘因为这个水库的调配,胡杨植被又密集了起来,可见生态的重要。
人与自然的相处,就是这样一个博弈和相互妥协的过程。
塔河下游罗布泊西缘的景色
跟大西海子水库的生态调水有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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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先生是这里的库管,几十年守护着这个水库,他对环境变迁的理解比我们深刻得多,他描述了以前彻底干死的罗布泊和现在稍有生机的区别,言谈中能感受出他对水资源保护这份工作的自我认可。
他手机里有湖面布满水鸟的照片,只是因为这里没有网络,没法发给我们。
聊着聊着就遇到一个在芦苇从中放羊的人,这种景象很容易让你产生时光错乱,仿佛能看到以前罗布泊里生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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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镰老先生的书中讲到,罗布人早些年不会放牧,只是渔猎,但放牧,是人类最早的基本能力,罗布泊4000年前的那些操持着吐火罗语的祖先也都是从中亚那边放牧过来的,2000年前新老楼兰废墟里都有大量的羊骨和4000年前小河墓地祭祀用的牛羊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小河墓地祭祀用的牛头骨
4000年前这里的原住民就懂放牧-2017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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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羊,哪个简单用哪个,可能是这个原因吧~确实,这里的鱼太多了,太肥了,罗布人只需要在家门口凿一条沟,把水引进来再放掉,鱼就吃不完,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塔里木裂腹鱼。
陈雅丹老师供图-摄于1935年
图内是斯文赫定&陈宗器
了解到千百年前
罗布泊有水就是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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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海子水库南边一点
蒲昌海边的蒲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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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旧称蒲昌海,这种称谓标注始于汉书,蒲昌城,就在铁干里克(34团)的南边路旁,始于清代,是清朝为了控制南北疆的往来,抵御那个年代沙皇俄国的威胁,军阀年间为督军杨增新所用。
那个年代,西边塔克拉玛干,东边罗布泊,都是不毛之地,唯一的通路就是塔里木河,斯文赫定在1899年路过这里,是从树林边入夜偷渡向北去的兴地,此时的杨增新对外国探险家是持怀疑态度的。
不远处,就是罗布人的归宿,顺着米兰北部的绿洲牧民道,可以直达最后的阿不旦,然后,就将进入罗布沙漠。
下集预告:
楼兰后裔在罗布泊里最后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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