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村娃辞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来到海南淘到了个人“第一桶金”,然后在北京成就自己的商业王国。这个老套的励志剧情正是SOHO中国总裁潘石屹的发家过程。潘的妻子张欣则是另一个励志故事:14岁时从内地到香港当制衣女工,赚够学费便远赴英国留学,在英国剑桥大学取得发展经济硕士学位后,到美国华尔街闯出名堂。
1994年,两个故事产生交集,“土鳖”老潘和“海龟”小张邂逅,两个人居然结婚了。于是中国地产界出现了这个奇妙的组合,潘石屹用一个比喻说明了两个人的角色:就像以前耍猴卖艺的,她是先出来敲锣的,然后我出来耍猴,最后再出来拿帽子收钱的又是她。
地产界最出名的一对儿
先假设一个问题:如果北京的地产商同时看中一个美女,各自会如何选择?
万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冯仑是谈诗词,谈到一半,发觉光谈不行,然后动手把姑娘“办了”;阳光100集团的易小迪,则会用佛道平息欲念;至于当时不吱声,却悄无生息地就把事儿办了的必定是潘石屹。
现实当中,对这个测试有意思的回应是,冯仑等人更早认识了潘石屹的太太张欣,但是当他们还毫无察觉的时候,小潘用两周的时间已经悄悄地和张欣搞到了一起——外拙内敏的潘石屹的必杀绝招之一就是“扮猪吃老虎”。
了解潘石屹的人会发现,猪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形象。他将自己的一个网站起名为“猪八戒”。而在他的现代城办公室中,也列着一排一排身长体阔、壮硕的大猪雕像。在建国路旁的SOHO现代城,这个当年从甘肃天水农村走出来的男人,已经脚踩浮华,坐在18层他的帝国中央,俯视整个北京CBD.
很显然,成功的婚姻给他的财富插上了翅膀。在这个刚刚被浮华魅影俘获的国度,张欣和潘石屹夫妇可谓新宠:一对时髦热门的名人。他们因兴建了设计简洁、符合现代审美趣味的住宅和办公综合楼群并大获成功而出名。张欣自己的说法是:“可以说是我们开启了中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序幕,为装修细节我们不惜耗费大量心血。”他们被出版人洪晃誉为“佳偶绝配”。她把张欣称为“中国最聪明的女性”。“他们夫妻二人白手起家、创意无限,对当今中国中产阶级的趣味把握得恰到好处。”
与其他低调的中国企业家不同,许多杂志的闪光封面上常常可见他们的身影。潘石屹夫妇并不畏惧向媒体曝光家庭生活,甚至连两人之间的激烈争吵也毫不讳言。
张“海龟”大战潘“土鳖”
如果向前推15年,今天的这段佳话,看起来却更像一场冒险。
张欣还记得和潘石屹的初次相遇:“我第一次见着他,穿了一个藕荷色的西装,戴一大花的领带,戴一那么大个儿的眼镜,头发有点儿秃,弄在一边,巨瘦小的一个人。”他们的介绍人是现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的张维迎,也算是一见钟情。当时潘石屹还在万通公司,他和几个同事一起见到了张欣,第二次就要单独约张欣出来。他似乎也没用什么招数,只是打打电话,两个人就好上了,好了四天就决定结婚。张欣说:“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我那时候二十八九岁了,他也结过两次婚,离了两次婚,都不用像18岁那样,还得谈几年的恋爱。”
“在我结婚的时候,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跳火坑了。”张欣这样形容当时的处境。那时,国内经济环境不太好,张欣就职于华尔街的高盛投资银行已8年,每年挣二十来万美元。回国后,找到这个老公,从没出过国,一句英语不会说。结婚后,张欣马上放弃了在香港对着维多利亚海港的大房子,华尔街的工作也放弃了,搬到潘石屹以前住的房子里。
他们的磨合是痛苦的,张欣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丈夫有太多不同之处,无论是思维方式还是做事风格。据说婚后张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潘石屹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扔掉。他们开始自己创业,天天吵架,“我们之间好像不说‘不’就不行似的,什么都不对劲,早上起来开始吵架,把私事吵到公司;下班时还吵,又把公事吵到家里。”开始时两个人先讲道理,不能说服之后就不讲道理了,在家里是夫妻,在办公室是合伙人,角色转变并不容易,找不到平衡点。
最严重的一次,两个人吵架后,潘石屹跑去日本,张欣则去了欧洲。那时也是公司最难的时候,要解决生存问题,张欣对国内要适应,种种问题都凑到一块儿去。
把夫妻关系变成16亿美金
许多年后,张欣回忆起那段经历时很感慨,在她看来,如果离婚,离开中国,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生活应该往前走,往回走就会有失败感,“我是一个不允许自己失败的人,工作不能,婚姻也不能。”
吵架之后重逢,夫妻抱头痛哭。“确实是抱头痛哭,那场面挺像电影的。”后来张欣做了一个妥协,她说:“首先,我们不要离婚,我们还要在一起;第二,我们这婚姻要走到下一个阶段,就应该要有孩子,我退一步,先下岗吧,所以我就下岗了,下岗没多久就怀孕了。”
当年,张欣喜欢潘石屹,主要是觉得他有“原创性,他思路跟别人不太一样”。事实上,潘石屹的才干远不止于此,他天生就是个商人,又恰好选择了商业。可谓生逢其时,适得其所。他异常聪明,反应非常快,信奉行动简单的哲学,而且守信用,可以被信赖。他关键的时候敢赌,而且赢率很高,这是他迄今为止成功的关键。在北京地产界,潘石屹被公认财商最高,私下里,人们称之为“潘老财”。
现在,潘石屹和张欣已富甲一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楼市概念和奇迹。潘石屹几乎拿到了国内应该拿的所有奖项,而张欣拿到的奖项都是国际性的,比如威尼斯双年展特别奖等。他们不但把SOHO中国创建成为一个“名牌产品”,还把潘石屹打造成为地产界第一娱乐明星。如今那个短头发、黑西装、黑框眼镜后面两只小眼睛很真诚地望着你的小个男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显然,当初的张欣是慧眼识英雄,不是“跳火坑”,是“上天梯”。一位和潘石屹同乡的朋友说:“在甘肃天水,古往今来有两个人最出名,一个是三国时大将姜维,另一个就是潘石屹。”知情人透露,潘石屹极善公关。他们分工明确:所有与国外有关系,商业决定以外的事情都由张欣做;谈判、销售、政府关系等事情都是潘石屹掌管。万通公司的冯伦曾经讲过,潘石屹成功应该感谢三个人:“一个是邓小平,一个是我,一个是张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