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载,正因为王莽自我陶醉、自我膨胀式的“拍脑袋”改制,不仅把自己装了进去,还为自己准备了掘墓人,成了政坛流星,死得也特别惨烈,始料不及。
史料显示,尽管王莽曾给当时和各阶层尤其是知识分子和贫民以实际利益,受到很多人的拥戴,甚至于他被汉哀帝“雪藏”之时,还有很多人上街游行要求他复出,不过当时反对他的也不少,尤其是一些骨头硬的名臣和被他排挤的刘氏宗室子弟。比如新都相孔休就曾拒绝做他的国师,大司空彭宣、王崇以及光禄大夫龚胜、太中大夫邴汉等人也曾有意辞职。
鉴于此,王莽除了大力扶植亲信,亲自提拔了395人做官,还大力打击刘汉势力,废黜了刘氏宗族诸侯王32人,王子侯更是达到181人,打击面不可谓不大。刘氏宗室再后知后觉,也看出了王莽篡汉的狼子野心,所以更是走向了王莽的对立面,起兵反莽那是必然。
而这此中,安众侯刘崇以及东郡太守翟义的倒莽义举,影响巨大,虽然都被王莽打压下去,但反莽运动却风起云涌,方兴未艾。
居摄三年(公元8年)九月,期门郎张充等六人计划劫杀王莽,拥立楚王,东窗事发事发后被诛。即使是王莽篡汉成功之后,反莽浪潮也没遏止。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四月,徐乡侯刘快聚集数千人起兵,真定人刘都也密谋举兵造反,都被扑灭。这些反莽起义,规模虽然难与后来的绿林、赤眉军相提,甚至力量相当薄弱,且也被很快打压下去,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仅鼓起了刘秀南阳豪强的反莽雄心,也让下层普通百姓的反抗活动成常态化,可谓是此伏彼起,层出不穷,沉重打击了新朝的残暴统治。
按照某些历史研究者的说法,如果王莽从建立新朝到死去的十五年间,不那么作大,极尽表演之能事,而是好好治理天下,真正关心民间疾苦,那么曾经很有群众基础的他(不管是不是骗来的),“还是很有机会成为一个好君王”,而不是成为一个万人唾骂的“大奸臣”,一个短命王朝的“政坛流星”(尽管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被后世嗤之以鼻。
只是王莽身上背负着西汉积聚下来的太多原罪,新朝想靠其“借尸还魂”完全是一种异想天开的奢望。尤其是西汉末年的严重土地兼并以及流民问题,社会经济及社会矛盾已经积重难返,日益尖锐,不可调和。王莽注定也陷入了“不改革等死,改革找死”的历史怪圈,而王莽不经大脑的食古不化,托古改制,更是“水土不服”,迅速引爆各种痼疾,加速了新朝的灭亡进程。
史料显示,王莽改制不仅没有解决西汉末年以来的严重土地兼并及流民问题,不努力实行休养生息,相反由于他头脑发热,执行错误的民族政策,甚至兴师动众讨伐匈奴和周边少数民族,更是让国内经济雪上加霜,加重百姓的赋税、徭役负担,还造成了民众的重大伤亡,出现了士卒饥疫、土地荒芜、物价飞涨的局面,天灾人祸更是让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甚至到了“人相食”的惨状。而此时国库被王莽折腾得十分虚空,他也没办法再表演“推恩”场景了,索性就派人教流落关中的饥民“煮木为酪”,与后世那个叫饥民“食肉糜”的弱智晋惠帝司马衷何其相似乃尔。连锅都揭不开了,反也死不反也死,农民大起义便水到渠成。
总之,经过最初的激烈折腾又效果甚微,加上中后期王莽为了巩固政权需要,而加大政治管控力度,更是弄得民怨沸腾,纷纷揭竿而起。
史载,从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各地百姓苦于新莽政权频繁徭役相继流亡为盗贼开始,此后几乎每年都爆发农民起义。天凤二年(公元15年),五原、代郡数千人造反;天凤四年(公元17年), 天下更加动荡不安,盗贼并起,瓜田仪在会稽长洲(江苏苏州)率众起义,坚持了数年之久。同年,琅琊海曲(今山东日照)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民起义女领袖吕母,为子报仇的她处死县宰,势力曾迅速发展到数万人;天凤五年(公元18年),东海人力子都也率众起义,队伍数万。
此时,南北方都群起响应,南方义军人数不等,少则几千,多则数万、数十万;而北方也出现数十支起义军,其中较为著名的有铜马部、青犊部、城头子路部等。甚至在统治中心的国都附近的“三辅”地区,小股起义也不可胜数,让王莽焦头烂额。为了应付如此恶劣管控形势,地皇二年(公元21年),王莽不得不设置捕盗都尉官,以策长安治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