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来,戴维·艾伦作为一位作家,一位演说家,一位顾问,创立了遵循组织方法及“无压力工作”的世界性的公司,戴维·艾伦称之为“尽管去做(Getting Things Done)”或“GTD”。他的一本书《尽管去做》自2001年出版以来已经销售了150万册,他的微博客(@gtdguy)已经有120多万关注者。
八年前在大西洋,国家记者詹姆斯·法洛斯(James Fallows)描述了他出席的艾伦的研讨会以及随后他尝试将GTD原则应用到生活之中。艾伦的方法是基于一种观点,即一个人的压力来源于他试图在脑海里跟踪他的义务,而不是以一种文字或电子的形式去找到一个可信的系统获得它们以便时常的回顾。以下是法洛斯就当今总是在线的生活方式和对生产率走向的预测的问题向艾伦做的咨询。
詹姆斯·法洛斯:我敢说大多数人阅读这个讨论的时候,已经感到他们在“忙碌”上碰到了一个危机点,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电子邮件、短信和所有永不停息的联系方式。现在的压力还有其他什么不一样的吗?
大卫·艾伦:每个人都将在某种程度上达到极限,而在这个程度上你的心智就无法再进行控制。我刚刚读到J.S.巴赫有20个孩子。人们现在抱怨:“我照顾孩子太忙啦。”好吧,有20个孩子,看看会发生什么吧。如果你是一个音乐家或作家,你总是可以做更多的工作。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对于职业或兴趣是开放式的人来说,总是不太一样的。
很多人感到不知所措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人们并不在真正的生存或危机模式下,而经常是在我们的大部分过去中。对于危机,有趣的是,它实际上产生了一种宁静。为什么呢?因为在危机中,人们必须整合各种各样潜在相关的信息,必须迅速做出决定,必须相信他们在当下产生的直觉判断。他们必须采取行动,不断地根据产生的数据修正过程,集中注意力于某个结果,通常是生存,你知道的,就是为了存活。而不耗尽精力,不死亡。
但只要你不是在危机中,其他所有的一切如洪水泛滥般涌入你的脑海里。你开始担心税收、轮胎、“我感冒了”、“我的打印机坏了”等等。现在这股洪水又以电子表格的形式出现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需要执行技巧和做出快速决定的能力,来决定如何分配有限的资源。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新鲜的是又多了多少人现在必须做出这样的执行决策。而你已经忽略了执行需求。
詹姆斯·法洛斯:那我们现在不得不处理的大量的信息呢?难道不是一个程度上的差异,而现在成为了一个种类上的差异?
戴维·艾伦:信息过载并不是问题。如果是问题的话,那么你走进图书馆就会死亡。一旦你连接到网络,你就会立即爆炸。
事实上,世界上信息最丰富的地方是最轻松的地方:它叫做自然。它拥有更多样的视野,更多的细节,更多的各种类型的输入。实际上,如果你想摆脱你所有的信息,去疯狂:它就叫做感觉堕落。
关于自然的东西,信息是丰富多彩的——浆果、熊、蛇、狂风暴雨、也许还有毒橡树,但在本质上有意义的东西却相当得少。本质上仅有少数的事情能迫使我改变行为或做出决定。电子邮件的问题不仅仅是信息的问题;它需要潜在的行动。浆果、蛇、熊是信息,但是它们是嵌入的信息,你也不知道它们每一个里面都蕴含着什么含义。
不仅如此,电子邮件还有一个特点,它符合成瘾行为的核心,这是随机正强化。
詹姆斯·法洛斯:什么意思?
戴维·艾伦:就是说,你收到一封你妈妈或是你老板的电子邮件,里面包含着蛇或浆果或熊的信息,只是这些信息不是一目了然的。现在,你的部分事情下意识地在不断继续,这可能是有意义的,那可能是有意义的,这可能会改变我做什么,那可能是一些我不想做决定的事…这些事情就在那里,成千倍地增加,如果没有成千倍,那也会成百倍地增加。
所有这些能让你精疲力竭的事情,并不是你所决定的,做决定就像是肌肉一样。如果每天你用半天的时间来做许多决定,那么剩下的半天你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意志力来执行了。所以我们一直在我称之为GSA——焦虑的痛苦感(Gnawing Sense of Anxiety)中徘徊,有些其他东西可能比你现在做的会更重要。你不记得那是什么了,但是可能比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重要,所以你不存在任何地方。你在工作,却担心着家人,你在家里,却担心着工作,你人在某个地方,而你的心却不在那。这是导致你的效率急剧下降,当然也大大地增加你压力的原因。
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实际上没什么不同的,除了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你和我在刚过去的72个小时内产生的变化和优先考虑的事的改变比你们的父母在一个月内的变化还要多,甚至比有的父母一年内的变化还要多。1912年我正在阅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电话里抱怨,正和你们在电子邮件中听到的事情完全相同:“哦,我的上帝,这将会破坏我们的生活质量”;“对话将会成为一种表面形式,没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中断和干扰!”。读起来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1983年在洛克希德公司我第一次涉及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听到了我做过的同样的事情。在那些日子里,如果你口袋里有一个计时器,你会被认为是一个有效率的怪胎。不同的是,并不是少数人经历过这种压力,每个等级上都有一大群体的人经历过。
随着组织发展得越来越稳定,你会看到每个等级上有更多的“行政责任”。在军队,一个下士能够在现场做多少决定呢?如果《黑鹰降落》和CNN拿着个麦克风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又是一个初级军官,该怎么办呢——我到底需要注意什么呢?这就是为什么(在空军战争学院)他们教的是全球政治和情景意识,哪怕是对于小孩子,也是这么教,而过去只有将军才需要学习这些。我们变得越稳定,(我们就需要)更高比例的专业员工来掌握我们现在讨论的各种技能。
詹姆斯·法洛斯:我们将来该如何处理“忙碌”?因为技术,会更好?由于过载,会更糟糕?还是两种可能都会发生呢?
戴维·艾伦:我觉得“繁忙的陷阱”的程度和深度将要加深,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它的影响。在“繁忙的陷阱”中,你总是心烦意乱,又试图想要迎刃而上。
你脑子里的事情需要具体化——在一些你信任的系统中捕捉到它们。你捕捉到了潜在地有意义的事情;你阐明了对你有意义的事情;你需要所有这些东西的示意图,这样你就可以从更广阔的角度看到它。借用更好的技术,我想要一套地图,一套属于我的地图。然后我可能会说:“好吧,我现在想在哪张地图上工作呢?我想在我的家庭地图上工作吗?因为我有家庭成员来吃晚饭吗?”那么你可以想到:“哦,我的侄女马上要来了。她喜欢这种食物,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红色的,她的狗狗的名字是。。。。。。”然后你可以缓一下:“这张地图信息足够了。下一个我想看的地图是哪张呢?”或者:“我现在只想读一些诗歌。”
这些问题都是很古老的。但是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工具把脑髓植入类固醇中。
译者 yangtingyu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