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agershare:远程工作确实是个趋势,剩下的问题是各方如何把它落实得更完美。
Cassie Utt 打算花上一整年时间进行环球旅行,她计划在 12 个具有异国情调的地方各待上一个月,其中包括克罗地亚的杜布多夫尼克以及泰国的龟岛。
为了给这次环游世界之旅做准备,这位 24 岁的姑娘捐掉了她的床和沙发,将其他物品寄存在仓库,并且将自己的车租了出去。她开始有条不紊地进入各国签证办理流程,设法找出了一个能够支撑她漫游世界各地的手机套餐,同时还要试图安抚她情绪焦虑的父母。
不过有一件事是她没有去做的,那就是和自己的公司说拜拜。
间隔年的进阶版本——Remote Year
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Utt 作为伊顿公司液压部门的项目经理,将通过一个名为 Remote Year 的远程工作旅行项目继续为这个大型制造业公司工作。
“我有一些朋友正在环球旅行的路上,他们都额外空出一年时间出去旅行。”Utt 进一步补充道:“当我也要开始上路并且告诉他们我将边工作边旅行时,他们都表示难以置信。”
Greg Caplan 是 Remote Year 项目的创立者,他认为 Remote Year 这种工作形式特别适合于那些对于旅行有着狂热爱好的职场人士。该项目其中一位参与者是这样描述的——“它就像是为在职场人士提供的海上学府(注:由非盈利教育组织成立于美国,让大学生边环球旅行边在邮轮上上课)。”
Remote Year 项目将于今年 6 月 1 日在布拉格拉开帷幕,该项目的问世是工作场景不断进化的明证。类似的远程工作机会越来越多,心怀环游世界梦想的职场人士为了达成心愿,除了选择申请那些在全球各地设有分部的大型跨国公司或是辞职去完成自己的间隔年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
远程工作现在不仅在技术上完全可以实现,也越来越多地被工作单位所接受,越来越多的旅游业者也想要抓住这个新兴的市场机会。
Remote Year 项目需要参与者支付 27000 美元,其中 3000 美元是预付款,此后每个月再支付 2000 美元。这笔费用将涵盖旅行者在每个城市里的住宿、旅行保险以及 12 个落脚点之间的交通费用(项目参与者需要自行解决到达第一站以及从最后一站离开的两程机票)。该项目还将保证在每一个落脚点的工作中心里面提供 Wi-Fi,并通过开展活动、准备餐食,在 75 名项目参与者中培养一种社群意识。
在这群“远程工作者”中有创业者、软件开发者、设计师、自由职业者,以及那些得到雇主祝福的来自惠普、宝利通和谷歌的公司职员。与传统的旅行项目不同,像远程工作年这样的旅行项目对于参与者的专业性质与工作类型多有挑剔。
据 Caplan 介绍,在初选阶段中申请该项目的人数多达 25000 人,申请者需要提供其用于支撑旅行的收入证明以及远程工作的相关经验。大约有 1500 人进入了下一环节,可以提交正式的申请书。Caplan 与他的小团队对于 300 位申请人进行了面试,并且最终被选定了 75 人。该项目想要寻找那些能够为团队增添多样性的参与者,也更加钟情于那些曾经在全球各地有过成功的远程工作经验的申请人,至于他们所做的远程工作是否为全职工作仅为参考条件。
“我们不想选择那些仅仅只想度假的人,”Caplan 表示道:“我们想要找的人是那种试图为自己的职业经历中加入一些新体验的人。这些人与那些只想度假的人有着非常重要的区别,他们都致力于提高自己的专业能力。”
数字游民的全球化办公
现在有不少“数字游民”崇尚“不为地点所约束”的生活方式,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方式,能够在环游世界中继续工作。就拿 Jay Meistrich 来说吧,他辞去了在微软的工作,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在全世界不停游走,利用软件开发的工作间隙去进行徒步旅行或者是在城堡附近吃午餐。
像这种略显任性的“做自己”的职业安排已经变得越来越可行,这都多亏了技术的发展,有些人更加喜欢结构化、协作型的工作方式,在这种工作环境中人们不再感觉自己是在重复单调的工作,而是更像一个在全球进行轮岗的专业人士,依然能为雇主创造价值。
Hacker Paradise(黑客天堂)在不到一个星期之前在爱沙尼亚的塔林迎接了第三批旅行者,该组织将为旅行者提供协作办公的场所,并且要为这些由近 30 位科技工作者、自由职业者以及创业者组成的团队解决一个月旅程中的食宿。在今年夏天的其他项目中还包含了巴塞罗那与柏林,在一个地点停留一个月需要参与者为此支付 850 美元,其中并不包括住宿与旅行花销。
该组织将为项目参与者提供旅行专业服务,不仅仅是帮助他们解决不同国家之间的交通问题,还将为参与者到达目的地之后提供工作上的支持。Hacker Paradise 每周将为项目参与者举办午餐会,在会上他们可以分享自己的工作目标,展示工作阶段性成果,对于某个议题进行讨论,亦或是打造一个商业计划。
当然了,这些午餐会并不是强制性的,举办这些会议的目的是用以激励与鼓励那些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日常办公流程、熟悉的时间划分以及办公文化的参与者们。Hacker Paradise 的联合创始人 Alexey Komissarouk 表示:“这仅仅是为参与者们提供充分的结构化工作流程,免得他们感觉自己完全被放逐于工作之外。”
想要走得远?先得让老板放心
Hacker Paradise 以及相似类型的旅行项目中会设计这种工作流程结构不仅仅是为了吸引远程工作者,也是为了用此说服项目参与者背后的雇主。虽然在 Remote Year 项目的参与者中有不少是自我雇佣者或者是来自那些不足 10 人的小型企业,但是也有 35 个人是来自大公司。
作为雇主的大公司中有一些很支持员工的这种做法,有一些却很难被说服。Hacker Paradise 与 Remote Year 两个项目中都有少数申请者不得不退出该计划,原因就是他们最终没能得到公司的许可,阻挠他们的可能是自己的老板,也可能是来自人力部门或者财务部门。其他参与者虽然最终获得了公司的许可,然而也不得不经历一个漫长的公司流程。
得知 Utt 不需要在旅程中费心寻找可用的 Wi-fi 服务或者是安静的办公地点,她的上司 Bonnie Smith 稍微心安了一些。Remote Year 项目中清晰的职业指向以及结构化的工作环境都让 Smith 觉得放心,“该项目中对于参与者工作的安排让我比较欣慰,至少我知道 Utt 不会在她的工作时间里无所事事。”
Smith 同样认为让 Utt 去和其他领域的技术工作者们多接触是一件好事。“她能够和不同领域的人一起工作,这些人会拓宽她的视野,”Smith 进一步表示:“我期望她回归公司之后能够为我们带来关于其他国家的观察,看看哪里的人们是如何做事的,或许我们也能够从中发现机会。”
Hacker Paradise 项目的负责人 Komissarouk 表示他也听说了有一家拥有上百名员工的生物技术创业公司对于该项目很感兴趣,打算将该项目作为公司的员工福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已经看到了有越来越多的公司接受了 Hacker Paradise 项目,这不仅仅是意味着公司允许员工休假或者进行远程工作,更是因为作为雇主总想要采取一些方式去留住那些高素质的人才。”
Lindsay Daniels 来自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宝利通公司,她表示当自己申请 Remote Year 项目成功之后,说服自己的老板接受远程工作这件事并不困难。她的老板之所以如此通情达理,一方面是因为在她工作的头四个月里面,老板本人就一直在新加坡进行远程办公,还因为她的公司已经配备了视频会议与电话会议的办公设施。“有了这些设备,我们每天都能保持联络。”
而 Utt 觉得是正确的时机帮助她说法了老板。她在伊顿公司刚刚结束为期 2 年的轮岗项目,当 Remote Year 项目开始时,也正是她在寻找下一个合适岗位的时候。Utt 对于在欧洲工作很感兴趣,她想要通过这次为期一年的环球旅行项目向自己的老板证明这段经历将有助于公司发展。她认为公司既然本来就打算在全球各地拓展业务,那么相对于在世界各地建立销售办公室或者分公司并派人考察,自己这次正好可以对于这些地区进行近距离的接触。Utt 在向公司陈述的时候讲道:“想想看如果我和来自微软或者谷歌的人一起工作,这正好可以让我们了解不同领域人们的看法。”
不过对于所有的远程工作旅行项目来说,仍然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如果 Wi-Fi 坏了怎么办?(Caplan 表示他们有充足的网络连接设备和后备的网络热点。)如果参与者在旅行半途失去了工作怎么办?(Remote Year 项目的提前退出费用为 2500 美元,不过他们还是希望这个 75 人的大集体能够帮助丢了工作的参与者找到新工作,足以让其支撑接下来的行程。)如果在越南的时候笔记本电脑坏了怎么办?(Caplan 说他们无法提供修理电脑的技术支持。)
当然了,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如果 Utt 和 Daniel 的同事们也想要进行远程旅行工作可怎么办呢?Smith 表示让 Utt 去进行远程工作是比较令人放心的,因为 Utt 是一名表现出色的员工。她相信 Utt 即使是在世界的另一端,也能够通过在深夜或者清晨时段中工作而完成相应的进度。“但是我其他的 80% 的员工能不能有效率地进行远程工作呢,当然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