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幸运吗?心理学家对于答案了如指掌,那就是,你可能会回答不。你可能认为自己走到今天是凭借毅力和辛苦工作。我们长期以来低估了运气的作用,我们富有之后似乎更加低估;调查显示,最富有的人最不可能将他们的财富归功于好运。他们也似乎更卑鄙:一项独创的研究发现,开豪车的比开廉价车的人更可能超别人车。
许多这样的人反对税收以及政府开支也就不足为奇了:那些不需要的人为什么要获得施舍呢?讽刺性的结果是他们投票反对那些帮助他们幸运起步的政策。在最近大西洋月刊一篇随笔里,罗伯特 弗兰克,一位研究对机遇的态度的经济学家,援引了EB怀特的话:“不要在白手起家者面前提运气。”
然而仅仅把这个视为富豪的一个问题,实在太容易宽恕世人了。任何生活在2016年高度发达的经济体系里的人,已经是巨大幸运的受益者——例如,没有在瘟疫期间降生,没有生活在今天的中非共和国(平均寿命:大约50岁)。斟酌一番,就更容易明白佛教徒提及生而为人是无与伦比的幸运。你可能是机械化饲养的鸡,或者只能活一天的蜉蝣。
我们对于这样的真理视而不见并非仅仅因为我们是自私的傻瓜。正如弗兰克的解释,这也是因为“可用性启发”,我们对于头脑容易记得的东西更为重视,这是一种偏见。你不难想起在通往成功路上付出的无数努力:埋头苦干通过大学考试,准备工作面试,忍受扼杀灵魂的通勤。相比之下,你很难感知你享有特权的方面——更不必说你成功的所有“负面先决条件",比如没有出生在战区,或在抗生素发现之前,等等。我们很少认识到,可是我们每个人对于那些可能阻挡却阻挡不了的所有事情,都是活的见证。
哲学家(有时候是普通人)会提出另外一个担忧:我们的幸运总是以别人的不幸为代价。像许多人一样,我在这里是因为希特勒,没有他,我的祖母就不会离开德国或者碰见我祖父。可是,如果我认为我的存在是件好事——我确实如此——那我声称彻底谴责大屠杀不是有点复杂化了?“我们知道,如果那些惨案没有发生,那会更好,如此,我们不会出生,”哲学家托德 梅写道,那么“我们的生命根植于没有赔偿的悲剧”。如果这样的思想让你沮丧,这里有一丝希望:调查发现,提醒人们是多么幸运能让他们更友善更慷慨。然后,窍门是,不要忘记你自己的好运。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