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agershare:简单地说,这个研究发现小脑比你原谅以为的要高级得多。
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过灵感枯竭的经历,在写作、绘画或作曲时呆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思路。最糟糕的是,我们越是努力的思考,就离灵感越远。现在,神经学家也许找到了线索,可以解释为何灵感之光的闪现如此艰难。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员们最近开始探究创造力的神经基础,并且得到了惊人的发现。他们的研究发表于5月28日《科学报告》(Scientific Reports)中。
1、
研究表明,与运动相关的小脑也和创造力有关。若是如此,这个发现可能会改变我们对思维过程的神经机制的理解。
科学界有一种观念,“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在于大脑皮层,而大脑皮层的左右两个半球区使得创造思维者有别于逻辑思维者,即“右脑型思维”和“左脑型思维”。从中又衍生出了这样的看法,“神经过程可以分为“较高级的”的认知功能和“较低级的”基本感觉和运动功能,”罗伯特·巴顿(Robert Barton)说。巴顿是英格兰杜伦大学的演化生物学家,他并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但最新的研究对这样的传统理论提出了异议。
三年半前,斯坦福大学设计学院(Stanford University Institute of Design,也称为D.School)的副教授格雷斯·霍桑(Grace Hawthorne)拜访了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行为学家艾伦·赖斯(Allan Reiss)。霍桑想找到一种方法客观地测量她的设计课是不是提高了学生的创造力,于是,赖斯在一种叫做 “你画我猜”(Pictionary)的游戏的启发下,设计了一个实验。
参与这项实验的受试者躺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仪(fMRI)里面,手里拿着一个没有磁性的平板电脑。受试者需要根据研究者告诉他们的动词(比如投票、筋疲力尽、致敬),画一系列图画,每个词用时30秒。(受试者也会随便画一条曲线,从而确立他们在绘画过程中脑的基础工作状态。)受试者之后会为画图表示这些词的难易程度打分。他们的画会通过平板电脑传给设计学院的研究者——后者会为这些画的创造力评分,而医学院的研究者则会根据fMRI的扫描结果分析受试者的脑部活动规律。
实验结果非常惊人:通常被认为与思考相关的前额叶皮质在受试者画难度最高的图时最为活跃;而画出那些最具创造力的图的时候,受试者的小脑最为活跃。
本质上来讲,参与者对于他们画的东西考虑得越少,就越有创造力。斯坦福大学精神病学家,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马尼什·赛格(Manish Saggar)总结道:“想得越多就越容易把事情搞砸。”
2、
如果小脑在创造性思维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也许将改变我们对脑功能的理解。
传统理论认为,小脑仅参与运动控制。这样的观念源于猴子实验,这类实验发现猴子的小脑是个解剖学上的独立结构,位于脑的最下方,与脑的其他部分组织接触不多。然而在最近的人脑解剖研究中发现,在人类进化过程中,小脑与其他脑组织的建立了广泛的连接。从事此类研究的伦敦大学神经科学家纳兰达·拉姆那尼(Narendar Ramnaini)提出,正是这些连接使得小脑在担负运动任务之外,还参与了认知工作,它们或许也能解释人类是怎样发展出高级的认知能力的。巴顿建议,就这点而言,对涉及人类小脑活动的文献进行一次荟萃分析有可能揭示小脑在认知工作中的作用,并开启认知神经科学研究的新方向。
这项研究中发现的小脑活动因为完全出人意料而意义重大,除此之外,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数据也测量了其他脑部区域活动的变化。未参与此项实验的南加州大学的神经科学家丽莎·阿西斯扎德(Lisa Azziz-Zadeh)说,这些发现是“脑内不同区域互联性的代表”,并证明有必要建立高级认知能力(包括创造力)的新神经模型。
这项实验中发现的“小脑的神经回路一旦建立起来,就会下意识地运行”,为“熟能生巧”的脑功能机制提供了证据,拉姆那尼说。例如,我们知道,我们学习新的动作时,大脑的运动皮质会变得活跃,然后小脑就会承担起协调这种运动的任务,从而把大脑运动皮质解放出来继续学习。事实上,在参与者处理认知能力负担很重的任务时,小脑活动会减少;而在任务不需要太多有意识的思考时,小脑活动便会增加。
这个现象支持这样的假说:小脑对认知的作用与它在运动控制中的作用差不多。若是如此,根据赖斯所说,“小脑有可能是脑的协调中心,它能让其他脑区域更有效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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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项研究也有一些局限。首先,在科学领域中关于如何定义创造力一直难以达成共识。因此,研究员们必须提出一个可行的定义以便客观地测量创造力。第二,因为小脑与运动相关,所以“绘画创造力也许和绘画所必须的复杂身体运动有关”,未参与此项研究的卓克索大学(Drexel University)认知神经学家约翰·科尼亚斯(John Kounios)说。
此项实验让受试者随便画一条曲线作为对照,动作的复杂程度要比根据动词画图低很多,所以,之后的实验应该尽量调整创造性任务和对照任务,让两者更加接近。最后,这项实验只测量了视觉创造力。为了更好得理解更精确的参与创造力的脑区域,之后的研究需要观察与其他形式的创造力相关联的脑活动模式,比如语言文字和演奏音乐。
不论如何,如果斯坦福大学的这项实验可以被重复和改进,那么我们的认知神经学对创造力和其他形式的高级认知能力的理解都将更进一步。
翻译 焦亦卉 审校 梁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