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乡,那座老宅还在,只是破旧的不成样子,原本高大的院墙,只剩下一人多高的断壁残垣。用力推开已经塌陷的院门。院内一片狼藉,西边的猪圈和一间我曾居住的小屋,已经塌了,只剩下地基还在,东边的做饭的屋子早就成了一推黄土,只有5间正堂还在,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裸露着大片大片的土坯。院子到处都是凌乱的枯枝,和枯黄的杂草。原本院子中央那盛开着莲花的水池,也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小坑,和一汪绿绿的浊水,门前的花池早被厚厚的荒草覆盖着。墙角边的那颗梧桐依旧孤独的立着,干枯的树皮和开裂的树干,依旧支撑着他苍老的躯体。
这就是给我的家,给与我无限欢乐的家,童年少年我都在这里度过,原本那座飘满花香盈满温馨的院子,想不到他变得如此荒凉,如此悲切。只有门前那株桃树,此时为我开出了一树桃花,那是我离开时栽的,只是一颗很小的幼苗,没想到他居然长成了一颗大树,没有修剪,他长得很自然,高高的从容的立着,此时清翠的枝头已经绽放出美丽的桃花,浅浅的粉红的花瓣,娇嫩的如婴儿的肌肤,精美的如天边那抹虹,有几朵绽放枝头,似婷婷玉立的少女,颤颤的舞动着粉红的衣裙,在几点细叶的映衬下,更是娇媚动人。含苞的花蕾也努力的显露着自己那么色彩,她匆匆的把一抹让人心动的红色,轻轻的嵌在青翠的枝条上,也把那份美丽和可爱嵌在了我心中。
独坐伴一院花香,举杯邀一树桃花。撷取心香一瓣,和着春风共饮,微醉却不敢放歌,笑傲但非此春风,那浅浅的不再是掠过心中的那朵桃花。二十年的时光,把我和这院落变得一样荒凉。大漠孤烟还在,谁能再为我唱响那首飞沙如雪的壮歌。同学少年还在,可还会有谁去激扬那些青春的豪迈。风情依旧,纵使千种万种,更与何人相倾。浅吟低唱是否还是那首飞翔的梦,岁月催老的只是额头的白发吗?酒醒如何酒醉如何,那凌空飘落难道只是那片可爱的浅红的花瓣。
不知道那份颤颤的思绪是不是已经随风飘远,记忆里的那份甜美是不是嵌在你的心里。春风在笑,桃花在笑,你是否还在绽放自己的绚丽,还是和那颗梧桐一样苍老着你的思绪。不知道斑驳的记忆里是不是有我依旧青春的模样,年复一年的芳香是否温暖着那些曾经的心动。来着何人去着何人,山巅之上你还会为那份灿烂而欣喜而流泪吗。
那些摇曳在春风的是不是如江水般的愁绪,倚栏之处会不会有你款款的深情。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是不是浸透着一种万古的凄凉,欲说还休的还只是那种涌上心头那丝荒芜。我不知道,在旷古的思想中,我也醉了。我却不敢去笑谈古今,那份厚重只有我只能仰视,而不敢亵渎。今日桃花有主,亦为我开,也为我娇艳。
门前的桃花开了,无人自芳,有人亦然芬芳,我相信总会有一缕芳香为你心动,总会有一份心动为你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