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能读到许多美妙的诗句。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份生死相依的誓言谁在谁的耳边轻轻吟过,不去寻那古人的姓名,只知道那是无数个健康自然的生命。那一刻,将一个誓言的种子播下,那之后,便是百年相守,泪光盈盈,言笑靥靥,岁月中守望,战火中圣洁。可是生死的脚步谁能阻挡,相依的心灵总会有相别的忧伤。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是一种绵长无尽的思念。你那俊朗的身影在多少人的梦中出现?蹙眉颦笑,抬手移足,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哪一个细节逃脱了另一个追逐的眼神?那一种相思,快乐而忧伤,痛苦而期冀,从那一刻至今多少个黎明多少个夜晚,逐日月星辰逐飞花流萤,沉吟心声,无人能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世世与君好。”
是谁亲手制作这朴实的器具,又将这份深情轻轻镌刻?是谁,守候在火窑旁看火焰的舌头舔舐的狂暴?是谁,将她轻轻取出,又一点点拂去尘埃和渣滓?那一份无法弥补的情感遗憾化为了一份呵护的精心。点点泪,痴痴心,是不是有个声音在说: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罢!罢!罢!若不是情之所至,谁会将一份最厚朴的深情寄托给最朴素的泥土,烈火的仁心没有将其碎裂,清水的柔肠也没有毁弃其容颜。瓷器般脆弱的情感又具有了火的热烈和水的坚忍。那地下沉睡的千年呢?是哪一双粗糙的手将你带到阳光下,是哪颗跳动的心灵首先读懂了你的声音?
我早过了读诗的年龄了吧?心灵的干枯像夏日的河床,干裂枯败,不忍目睹。心灵的水分何时被蒸发掉了?那一点点的剥夺我不曾知晓,但这样的诗句仍然让我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