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总想写段文字,不仅写给自己,也写给和我一样孤独的人群......
* 孤独之前 *
喜欢在没有人注意的小角落记点属于心情自己的东西。几年前,我就曾用那种似懂非懂、如梦似幻的文笔方式写过一些零碎的小记,不过我从不再去翻看,一任它堆成小山,当别人问我写的什么时,我只能不假装的回答“不知道”。那时的人们信奉“看不懂的才真算是好东西”,于是我曾被惯以“才女”的称呼,其实那年月我并未写出点什么象样的文字。
几年后,当这一愿望终被提上日程加以实现时,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恐慌:以前我那种明察秋毫、超前卫的睿智在现今只能算做是几世纪前桃花源记里的存在;我周围的一切都已变了,好像在一夜之间已今昔两世。我突然觉得好冷,那种彻心透骨的冷。放眼四望,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那空寂寂的漆黑的原野上,从此以后,与我同行的只有——孤独......
* 写在昨天的告别 *
我把字写在湖面上
于是
那些记忆
一边出现
一边消失
我把画涂在天幕上
于是
那些幻觉
一半明晰
一半模糊
我把自己丢给风儿
于是
那些年华
一抹温柔
一抹苍凉
* 空空的背包 *
喜欢听清晨城市上空鸟的扑翅声,那种冲破囚笼后的振奋极易感染任何人,但随后又会被无奈的悲绪淹没,暮色中鸟鸣声却又如此的苍凉而悲切,我终于找到了希望跌成碎片后的感觉。
我也从不喜欢独自一人站在楼顶,或立在高高的山巅,我怕眼中的孤寂会打湿自己前进的脚尖,于是我只能独自一人背着空空的背包不停地穿越相同的、不同的时空,坚强的生活下去,一路走,带着我那深深的,浅浅的孤独。
* 寂寞的墨色夜空 *
不敢与温柔碰撞,怕自己会被融化得千疮百孔、泪流满面;不敢在人群中逗留太久,怕被人认出眼中的孤寂与肩上的落拓;不敢望辣辣的太阳,怕刺眼的伤痛......
但我喜望平静的蓝空,酸酸的鼻头上映着空阔,满足于平和;我还喜在夜色的掩映下仰望那墨色的苍穹,虽明白自己只是茫茫宇宙空际的一粒微尘,但心底仍会升起一种踏实的感觉、回家的感觉。
很多时候,我认为自己是属于黑色夜空的,所以,也总喜欢戴一副深深的墨色眼镜。
*《百年孤独》的眼泪 *
有段时间我发疯的找寻一本书,它的名字叫《百年孤独》。我马不停蹄的找啊找,问啊问。到每个书店书摊前转悠,只是为问:“有《百年孤独》吗?”哪怕遭人白眼轻视也并不在意,因为我是那种说出了就要认真去做的人。可最后我仍是放弃了,我决不可能找到那本书了,小城虽不小,怎能容下这样一部少人问津的、自欺欺人的书呢?!可我真不甘就此遗憾啊!
那天,跨坐在大桥的栏杆上看着脚下翻腾的河水,吹着冷飕飕的暮风,望着西天那可怜巴巴的没有温度的红日,真想大哭一场,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最后一缕余辉消尽在眼前,心里满是痛楚。我又能怎样?是我选择了孤独啊!
当我甩动着已麻木的手臂跨过栏杆时,才发现身后正有一群人用奇怪的眼光审视着我。正在我迷惑不解时,一大妈上前拉着我的手痛心疾首的说:“闺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有什么想不开的都给大妈说了,啊?爹妈把你养大也不容易,要你真......咳......”我又看了看那群脸上有点麻木不仁,又有点幸灾乐祸的人们:感情大伙这是赶热闹来了!我终于抑制不住大笑起来,一直笑得泪盈眼眶、笑到喘不过气来,但眼泪却未流下。我拍了拍大妈的手,倒像在安慰受了什么委屈的大妈,然后面对惊鄂的人群,大声说:“谢谢你,大妈!人生如此美好,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
转过身的一刹那,眼泪终于如山洪般狂虐的喷涌出了眼眶,热热的,有点烫,流过嘴角时我终于感知到了它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
* 看碟人的悲哀 *
有时候我发觉自己是个特悲哀的看碟人,总是要不停回到起点的地方。就好如一人在看一本精彩的碟,忽然停电了,等到再看时,却只能从头来过;或者突然必须有要做的事离开,既不能选择按下“暂停”让它一直保持一镜头,也不能任它自行没有观众的放完,那就只能切断电源,再想要看时再从头。我就是这样一个由于种种原因只能不停从头来过的那个悲哀的看碟人,这就是我的悲哀。
世人都醉,我独醒;世人都在前进,独我在永远前进——停止——_停止中继续。
* 握住了那只没有温度的灯泡 *
当有人告诉我说屋里装上只100w的灯泡能取暖时,我哑然失笑,什么逻辑嘛!现在,手指触到那只已停了电的灯泡时,我确实感觉不到一丁点温度,但我就这样的握住了。手上的温度传到了心里,有点发酸,但也很满足,因为只有我才能享受这段没有温度的、静静的时光流逝的孤独。
* 大笑的学问 *
是谁说过:“当你孤独寂寞时,大笑能帮你掩饰真正的心情。”我信,那时不管是有无意识的大笑,都会是最有效的“王牌”。
* 辣椒的节日 *
印象中,几乎每个节日都会发生点自认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又中秋了,我封闭了自己,背着空空的背包游荡在陌生的大街上,只怕感染上了那种欢乐的气氛,自己一个人时会更孤独,更寂寞。
那天,我不停的穿过一条条小巷,溜过一道道街市,却总也抓不住那种真实的感觉。孤独而厚重的茧紧紧的包裹着我,我的身体我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渺小。我背着孤独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再没有一丝力气行走,没有了一丁点空间思考,我走进了一个光线不太好的小饭馆,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正对着墙的桌旁。望着热腾腾的家常饭,从不吃辣椒的我却不停往碗里放辣椒酱,热热的泪水混着辣辣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那一刻,我相信没有人怀疑那是孤独的泪水。我痛痛快快的吃着不知何味的饭菜,流着痛快的泪水,一滴滴都落入了碗底......
谁能想到,那个快乐的小公主,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却是个最最孤独的夜游人。别人快乐,我在孤独;别人孤独,我更在孤独。
红着眼走出那间小饭馆,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向老板道再见:“老板,没想到你们的辣椒真够辣!”那个老板不明白的看了我一眼,笑了:“不好吃吗?这可是正宗的四川辣子酱呢1”我的眼眶不停的往外渗水,我一边用面纸去拭眼,一边快活的说;“哪里!好吃!我只想问你,你们的辣子酱在哪买的?”“街上到处都有卖啊!’望着那一脸的诧异我笑了,悄悄摸了摸放在包里的那瓶辣子酱快步走了出去,那句挂在嘴边的“谢谢”也被我“不小心”带了出来,就想那瓶辣子酱。
从此,我的每天都成了辣椒的节日。
* 孤独的傻子 *
因为孤独,不必刻意逃避自会落在人群之后,然后就可以无所顾及的放纵情绪,纵使知道人群之后我并不是最后一个,更不只一个我,也不用去在意,落在人群之后的,有几个不是同道中人?
听有人说:“孤独可以让人找回失去的理智!”可是现在我却变成了一个傻子,十足的孤独的傻子,所以我奉劝那些仍在孤独的人群,不要再孤独了,像我吗?除非你想成为第二号孤独的傻子。
在我要结束这篇文字的时候,孤独仍一如既往的伴在我左右,泪忍不住随风掉了下来,带着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期待,我会坚强的、孤独的行走在自己的路上......因为我还年轻!
2005.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