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大学时,我是个羞涩、瘦弱、衣着寒酸的男孩、靠着面朝黄土北朝天的父母每月寄来的250元钱过活,上第一节专来课时,扭头借一块橡皮,我发现后面坐有个叫余小艾的美丽女孩。那长发披肩的飘逸那掺和着几分成熟和灿烂的微笑,那 文静清秀的面孔,无不让我神不守舍,想入非非。
课间休息时,我试着进一步认识她,对她说:"嗨,你今天准备去哪儿吃饭?"但我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了。我的师兄说过,追女孩子要舍得投资,投资越大,成功率就越高,最好自己有踢足球、打蓝球等。"一技之长"。可我这两个方面都很差劲,囊中羞涩是必然的,我的"一技之长"蓝球跟别人比起来也显得很短。女孩子对于我,就如水中镜中花,只可以是不花钱的观赏。
但幸运女神好像看到了我这个可怜虫,有意要帮助我。我和余小艾财时申请进入校学生会生活部,而且都被接受。我们被派到学生食堂做一个调查。由于我天生的胆小,羞涩,和陌生人总讲不上几句话,这个调查耗费了许多时间才完成。报告结果交上去,部长严历地批评了我们。我对自己连累了余小艾一起挨骂很过意不去,回宿舍的路上,余小艾见我一路无话,便对我说:"大家都是第一次干这种调查,难免要花许多时间,其实我们已经做得不错啦!"
假如我足够机灵,一定会想出许多逗女孩子笑的幽默的回答,打跛这种无话可说的尴尬,可我只是足够的笨,半天都不能把许多中文连成完整的句子。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害怕似的提出:"余小艾,我想再和你商量一下调查情况,我们一起到小卖部喝汽水好吗?"
余小艾很乐意地答应了我,但我快要到小卖部时,我一摸口袋才石跛天惊地发现,我身上竟然一分钱也没有!但对于余小艾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小仙女,我能余自己一分钱也没有吗?我只有暗暗祈祷老天爷让我遇上我的同学,这位同学又能借我两元钱给我。老天爷真的听到我了的祈祷!在拐弯处我碰到了任小辉,他把身上所有的3元5角钱都借给了我!我祝愿任小辉学习猛进,三年就考上研究生!
我们最后还是没有去喝1元钱一瓶汽水,而是喝5角钱一碗的糖水,这样可以让我和余小艾多呆一会儿,多谈一会儿。我们用六碗糖水谈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把所有关于政治、经济、文学、哲学、音乐、美术的话题都谈遍了。等小艾喝完最后一碗糖水,送她回宿舍,我兴奋极子。我在400米的足球场上环形跑道上狂奔,杀猪般大喊大叫:"我爱她!"我爱她!"虽然那天下午阳光猛烈,但我真的那样疯狂。
大一第一学期旋风般过了一大截。寒假对我是恐怖漫长的,因为我没有电话可以告诉小艾我是多么想她,写信又怕被她爹妈发现。虽然离离不远的商店有个公用电话,但我不会去打的,如果我不小心打了一次电话给小艾,我相信将会有第二次、第二次的。这样会用很多钱,经过思前顾后的考虑,我决定好好把握当前。
临近寒假的几个星期里,我和小艾仍旧一起上课、做学生会的工作。但若说我在恋爱、并不确切,我对小艾更多的是离不开,就如鱼儿离不开水一样。我也并不认为她已爱上我,她始终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就连个吻也不准。因此,有小艾在身旁,我仍然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讲别人的坏话。但小艾不在时,我就有点坏了,会抽上几根烟,喝上一两杯啤酒,也会在别人后面说几句坏话。
但小艾确实和我约会,可见她也多少有点被我吸引。因为我身上经常会一分钱也没有,所以我们的约会大都只限于出外散步。我们常常去离学校十分钟步行路程的花溪公园。值得提醒的是,去花溪公园我们只会在下午6点以后,6点钟后公园不用门票。公园有山有水美极了;是恋爱的好场所。有一次在公园里散步碰巧下雨,我和小艾站在亭子里避雨,我和小艾不由地挽紧了我的胳膊,我觉和她这个动作棒极了,我很喜欢,因此,整整40分钟我站在那里,胳膊一动不动。
一天下午小艾告诉我,她高中一个同学给她打电话,那个同学在他父亲公司里打工,过几年就是那间公司的头头了。总之,他很有钱,他准备过两天来贵阳请小艾吃餐饭。
我觉得这个家我的出现,快要把我和小艾的事砸了,但一细相,并没有希望挽回。也许小艾不愿最终成为我的女朋友,但我也不愿在寒假的最后几天失去她。那家伙到来那晚,我在自已口袋里放了20元钱,花两元钱坐公共汽车到那家饭馆去了。
一路上,我想着那个可恶的家伙在预谋用钱抢走我的心上人,想着我怎么不怕牺牲,战胜他周围可能出现的打手,赢回小艾的芳心。等到达饭馆,我看见小艾坐在一张超大型的餐桌旁,旁边的人全都转眼看我,刹那间,我完全忘了准备与打手的战斗,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沉默片刻后,我坚定地走了过去,抓住小艾的手说:"跟我走!"小艾站了起来,没说什么,也没有犹豫,便随我出了这间饭馆会旋转的门。
我相信,那一刻是我最有男子汉味道的一刻,这一孩子气的堂诃德式的饭馆夺佳人之举,将是我在学四年里最重要,最令我自豪的事。我也将永远对小艾站起来,牵着我的手,随我走出饭馆开始,小艾就完全属于我的女朋友了,这举动已胜过了小艾讲一千次她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那天回去后,小艾给了我渴望已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