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前几天晚上我在家翻照片,我记得那是在大连,可是老娘非说在青岛。为此我俩吵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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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晚上我在家翻照片,看到一张多年前的自己拿着捡到的漂流瓶站在海边乐呵呵地笑。我记得那是在大连,可是老娘非说在青岛。为此我俩吵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晚上躺在床上,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漂流瓶里写了啥,我突然怀疑那可能真的是在青岛,毕竟过了这么久,脑海里只剩些零碎画面,已经没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很多细节都记不住了。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生动的记忆都会慢慢地变成了一幅幅的画面,新增加的记忆也会扭曲过去的记忆。当新发生的事情与很早以前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时,记忆就开始不那么可靠了。
关于记忆的研究,往往都是通过对大脑受损的病人进行研究得到的。很早以前,神经外科医生在对脑外伤病人进行诊治时就发现当大脑颞叶底下一个被称之为海马的区域受损时,病人的记忆会受到破坏。而 Moscovitch M 等在1997年的研究中却认为,海马受损的患者不能够记住新事物,但是其受伤以前的记忆却不受影响[1]。因此他们认为海马结构负责短期记忆,而海马以外的大脑皮质负责长期记忆。例如,一个海马受损的患者能够记得自己的妻子,但是却记不住为他诊治的医生。
但是还存在这么个现象,有的海马受损的病人能够记住某件事情发生过,但是对事情的具体细节却回忆不出来。因此,Alvarez P和他的研究小组认为海马负责“细节记忆”,而大脑皮质负责“事实记忆”[2]。假如一个海马受损的患者曾经吃过肉夹馍,那么他就只能记得自己吃过肉夹馍这回事,却不能回忆起肉夹馍是什么滋味这样的细节了。
虽然这是两种不同的理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海马在记忆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那么海马是怎么将短期记忆转化为长期记忆的?“情节记忆”与“事实记忆”又是怎么相互联系的?我们的长期记忆是什么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呢?约翰霍布金斯大学的 Michael A. Yassa 和 Zachariah M. Reagh 通过对以往发表的关于人类以及动物海马受损后的病例报道进行推断,提出了新的理论,以很好地解答了这些问题[3]。
Michael A. Yassa 和 Zachariah M. Reagh 提出这样的推断:记忆过程是分为很多步骤的。首先,当发生一件事情时,海马受到刺激,并且能够引导大脑皮质的相关区域的神经元兴奋,但是这些改变维持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当我们再次回忆这件事情时,海马再次引导相关区域的神经元兴奋,只是,这次兴奋的神经元或许并不完全是第一次兴奋的神经元。二者只是比较相似,且位于大脑皮质相同的区域。长此以往,每当我们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总是有一部分相同的神经元兴奋,有一部分上次兴奋的神经元不再兴奋,还有一部分新的神经元参与兴奋。而一直兴奋的神经元形成了该事件的记忆带。那些不再兴奋的和新参与兴奋的神经元决定了你长期记忆内容的清晰程度。越清晰的内容就越让你印象深刻,越不清晰的就会逐渐地遗忘。
所以,记忆是否变得模糊与时间和记忆的内容没有太大关系。而是与你回忆的次数有着明确的相关。所以不断的重复就是好的学习方法。当你不断地回忆时,海马在回忆过程中的作用也逐渐减弱。因为你的大脑皮质中已经形成了关于这个事情的记忆带,不需要海马的引导。而且,皮质已经记下了这个事情发生的“事实”,不需要海马去回忆更多的“细节”。
上述的理论可以很好地解释我们的记忆为什么会变得模糊。随着时间的延长,我们回忆的次数逐渐减少,每次回忆的时候,总是会有关于某些细节的神经元兴奋,从而使这些细节记忆加强。也会有某些细节的神经元不兴奋,从而使这些细节记忆减弱。长此以往,记忆就变得模糊了。到最后,我们往往就只记住发生了这件事,但具体细节已经不清楚了。比如,我还会记得某年夏天去过海边,但是那时候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再说说那个漂流瓶事件,我去过大连,也去过青岛,或许正是在这两个“海边游玩”的事件刺激了大脑皮质相同的区域,当我回忆起这件事情时,所兴奋的神经元交织在了一起。但是漂流瓶这个事情却由于太久没有去回忆,其刺激的神经元慢慢地就不兴奋了,或者被其他兴奋的神经元代替了。当再次回忆时,我有可能将在大连发生的事情当成了在青岛。错误的记忆就是这么产生的。至于我和老娘究竟是谁记错了,还是问我爸吧。
参考资料:
[1] Nadel L, Moscovitch M. Memory consolidation, retrograde amnesia and the hippocampal complex[J]. Current Opinion in Neurobiology, 1997, 7(2): 217-227.
[2] Squire L R, Alvarez P. Retrograde amnesia and memory consolidation: A neurobiological perspective[J]. Current Opinion in Neurobiology, 1995, 5(2): 169-177.
[3] Yassa M A,Reagh Z M. Competitive trace theory: a role for the hippocampus in contextual interference during retrieval[J]. Frontiers in Behavioral Neuroscience, 2013, 7, doi:10.3389/fnbeh.2013.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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