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为她努力奋斗。其实,这是很困难的。其实爱情只是爱情,男人没有义务提供爱情的同时附赠面包。接受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不要指望改变他,否则就不要选择他。人们有权选择,但无权,也无法改变一个人。千万不要动这个念头。
爱情不是一个人拯救另一个人,那不叫爱情,那只是单纯的需要。只有两独立的、完善的人,才能产生真正的,不掺杂其他目的的爱情。
但似乎你现在还不够完善,最起码在物质方面,你不够独立,你希望这方面,男人能为你负责。也就是说你有一个洞,那你选择男人的时候,势必会优先选择能补洞的男人。那么这种男女关系和爱情就关系不大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靠自己的努力把洞补上……当然自己补洞也是需要付出努力的。至于值得不值得,答案在你自己心中。最后想说,人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很多东西到手了,也抓不住。
梦游者·戴德,理工男,心理问答区的优质达人。以上是他在谈及“如何选择自己的爱情”时的回答。他是一个同时活在“清醒的白昼”与“迷蒙的黑夜”里的人。希望能穷有限的一生,握住爱、尊重与自由。较为擅长回答亲密关系方面的问题。
以下壹=壹心理,梦=梦游者·戴德
▍采访/文:壹心理编辑 耳朵
一个追求感性的觉察者
壹:你觉得自己的核心特质是神马呢?
梦:核心特质?我胡说一个吧,极度理智,同时又极度感性。或者这样说,我喜欢思考和冷眼旁观。
壹:冷眼旁观?
梦:我很难,彻底融入某个群体。相比于融入,我更喜欢看人们“表演”,自己在一旁思考。
壹:那对于自身呢?你会觉得你是“自我”的抽离者吗?
梦:嗯。是的。抽离这个词很合适。绝大多数时候,我都在旁观自己。
壹:那要保持这样的清醒,很不容易。
梦:我倒觉得,“醉”是一件挺难的事。
壹:你刚刚说到,自己同时也是一个极度感性的人?
梦:其实,感性是我的追求。我理性了许多年,追求所谓的真理,但是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真理,越来越发现,人嘛,不能朝机器的方向发展。
壹:你觉得过去的自己像是一部机器吗?
梦:不。只是过去可能把“成为机器”作为目标,现在目标变了。
过往走过的路,现在都串联成清晰的脚印
壹:看到“梦游者·戴德”这个名字,我想到的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探索者的画面,他有梦、有爱,也有反抗。你觉得呢?
梦:哈哈,你想多了。这个名字,是多年以前取的,后来就一直没改过。当时正陷入深深的痛苦,因为我的名字里有“梦”字,所以对这个字比较偏爱,其实“戴德”是暗示dead,但又怕别人担心,所以……
壹:嗯。
梦:至少有7年了,后来觉得叫什么名字似乎并不重要,而且大家也熟悉了,就再也没改过。
壹:梦dead是虽生犹死的梦;梦游者dead是大梦一场谁先觉啊。倒是很贴合你刚刚对自己的描述,一个追求感性的觉察者。
梦:不过当时真的完全没概念。
壹:后来看看,这条路走下来是一连串清晰的脚印。
平日清闲下来,梦游者·戴德会弹一弹钢琴
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
壹:也是从那时开始接触心理学的吗?
梦:可以算是吧,从那时候开始疯狂思考一些问题。但其实真正接触是大二,周围有位对心理学比较感冒的朋友,指点了几句,我感觉比较合我胃口,然后才开始。
壹:最初是通过什么方式或渠道来学习心理学的呢?
梦:自己瞎琢磨。我前期更多的是感性认识,后来才回过头去看一些理论。
壹:是指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吗?
梦:嗯,这些问题都有。当然也包括了梳理自己的过往经历,这是很重要的。当我在某件事情上遭受打击,感到极其痛苦时,我也会去思考,究竟是什么让我痛苦。
建构自己的信念系统
壹:听起来,很像是对自我的探索与尝试。
梦:嗯,其实类似科学实验。想想问题可能出在哪儿,然后提出假设,换种做法,之后再观察结果。只不过区别是用人,而不是用物。
壹:在验证了假设之后呢?
梦:验证成功,当然就建立起了一个小理论。
壹:可以理解为你的信念系统?那些牢不可破的价值观、信仰等等。
梦:是的,慢慢的就会建立起来很多小理论,后来就会想,有没有更抽象、更高层的理论,可以把它们整合、统一起来。
壹:那之后会怎么做呢?为了构建更抽象、更高层的理论。
梦:就继续想啊,觉察啊,思考啊。
壹:就完完全全地依靠你这个人本身啊?
梦:不完全是吧,但我相信90%以上都是靠自己。当然,有人指点也会很好。
倘若不曾深刻地进入,又怎能清醒地离开?
壹:你是怎么理解个体的局限性呢?
梦:个体局限这件事,我觉得很正常,毕竟每个人都是主观的,不可能要求人完全客观理智。当然啦,我也无法突破自身局限,只是可能比大多数人稍好一点而已。
壹:稍好的地方在哪里呢?
梦:起码比较清醒吧。在深陷痛苦的时候,还能坚持思考问题,而不是本能地逃避。
壹:比较清醒的反面是,很难沉浸下去,就像一滴油,总是浮在水面上,可以很清晰地去观察,但却难以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浸泡在某件事某个人或者某种情绪里。倘若不曾深刻地进入,又怎能清醒地离开呢?
梦:是啊。就是因为以前入戏太深,所以现在才越来越清醒。
壹:你也曾经受过伤?
梦:当然有啊,惨痛的经历啊。
梦游者·戴德工作的实验室
真爱,不信怎么能有?
壹:哎呀,问你一个很老套的问题,你相信真爱吗?
梦:真爱?信啊。不信怎么能有?
壹:你觉得真爱长什么样子呢?
梦:不一定吧。我个人觉得,那是两个成熟、完整的人。他们物质上匹配,精神上合拍。当然,“成熟”、“完整”意味着“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想遇到真爱,首先自己要充满爱,等着别人给爱的人,是不可能遇见真爱的。当然,他曾经也必须被爱过,理解什么是爱。
壹:爱是一门艺术,它是能够流动的,自爱者爱人。这是弗洛姆一贯的主张呀。他是对你来说影响比较大的心理学家吗?
梦:是的,我很喜欢他的《爱的艺术》。
壹:那你觉得真爱=无条件的爱吗?
梦:是的,而且是双方向的。但那只是理想情况。现实里,不管有没有条件,能白头到老已经算不错了,如果这种也算真爱的话,那真爱和无条件的爱,并不能划等号。
壹:我能八卦一下你找到真爱了吗?
梦:我能不告诉你吗?
壹:好。
内心发展到什么程度,对爱就理解到什么程度
壹:亲密关系是我们要用一生去学习的一门艺术,这似乎也是你较为感兴趣的话题,你个人在这方面有什么心得或体会吗?
梦:哎,这是个特别蛋疼的问题。体会很深刻:关键在于自己,而不在于对方。爱这个字太深刻,太博大精深,一个人的内心发展到什么程度,对爱就理解到什么程度。
壹:有人认为,亲密关系是一个“必然事件”,而非“偶然事件”,我们很可能是希望在亲密关系中去修复自己的童年创伤,你觉得呢?
梦:当然是这样,人总是不自觉地试图在亲密关系中修复童年创伤,但往往适得其反。
壹:这样来说,“那个人”是谁,也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一个好人会带领我们修复自己的内心,用阳光去覆住过去的阴影。
梦:当然也很重要,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自己。人的能量毕竟是有限的,没有人可以持续一辈子释放能量而不需要充电。阴影存在就是存在,不是用阳光可以覆盖的。别人最多只能引导,不可能替你完成救赎。
清华园里的荷塘,也即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所在地
只有自己才是检验是否有心病的唯一标准
壹:那你觉得个人可以通过怎样的渠道来发展内心呢?
梦:觉察啊。很多问题,当你发现它的存在,知道它的原因,可以正视它,它就不是问题。
壹:看见自己的伤口,对吗?
梦:是的。
壹:然后再自己把它缝合起来?听起来有些孤独与残忍呢。
梦:如果受伤太深,或许真的需要一些治疗手段。
壹:请务必不要放弃治疗?
梦:嗯。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治疗,也不一定解决根本问题,如果真的想彻底解决,那忍受点痛苦也是不可避免了。话说回来,并不是所有的心理问题都需要从根本上解决,只要感觉舒服就好了。
壹:这个视角很棒啊,只有自己才是检验是否有“病”的唯一标准。
梦:我抑郁,我光荣!
壹:抑郁的人倒是很难体会到这样自豪的情绪的。
梦:这是一种极端的说法了。具体的,意会即可。
过去不幸怪父母,今后不幸怪自己
壹:当我们对心理学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就很可能会往前回溯,探究自己的成长之路,而在这个过程中,童年经验和重要他人是被反复强调的。许多人也把他们的一些问题归结为此,你是怎么看待这一点的?
梦:道理上确实是这样,是成长过程中的某些人和事,把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回想过去,一方面帮助我们理解现在,另一方面让我们更好地面对将来。所以我觉得不能把过去当做不进步的借口。确实是他们害了你,但是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不幸怪他们,今后还不幸怪自己。
壹:嗯,很多人就是缺少走出来的勇气,过去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梦:回溯过去,似乎对要做家长的人很有用。
壹:这个怎么说?
梦:知道自己小时候是怎么被坑的,今后可以少坑自己孩子。
壹:嗯,父母走出来了,孩子才有希望。
壹: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动力去回答那些问题呢?
梦:一件事情,当做工作就无聊了,当做爱好则很有动力。我觉得在敲代码、做实验之余,换换脑子,把自己的想法和体验分享给他人,是挺舒服的一件事。
壹:嗯,是分享者而不是指导者,这是你对自己回答问题时的定位。那你是怎么理解心理咨询中的中立态度的?
梦:其实有时候觉得心理咨询还是挺矛盾的。虽然一再强调不评判,不抛观点,但这个理论体系本来就是一个观点。
壹:很有意思的视角。我也相信,一个好的治疗师必然是有态度的治疗师,移情与反移情都是很好的治疗机会。
梦:嗯,我总觉得咨询也好,治疗也好,可能更重技巧,重效果,而忽视了其它的东西。有时候我们更喜欢把心理学当做工具,只要能用来解决一些问题就好了
梦:嗯。相比解决问题,我也更喜欢“看见”问题。但我的感觉,可能现在更多地用于解决问题了,甚至是用在不好的方面。还是希望大家抱有一颗善良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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