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麦斯麦迫于压力,放弃他在维也纳的行医治疗而流落他乡的时候,他的学生与助手皮塞居尔(Marquis de Puysegur)发现了人为的梦游现象,并由此将身体与精神之间的隐秘交往作用提升到新的光明之中。
皮塞居尔用麦斯麦的方法治疗一个叫维克多的年轻牧羊人,这位年轻的牧羊人对皮塞居尔的磁性触摸没有报以抽筋、痉挛和麻痹,而是变得很困倦的样子,在皮塞居尔抚摸他双手的时候平静地睡着了。但是,睡着了的维克多却能够听从皮塞居尔的命令,可以闭着眼睛行走,甚至回答皮塞居尔的问题。看起来似乎是偶然性的事件,但它却是催眠治疗所迈出的重要一步。
这一步正是麦斯麦的辛苦积累,由他的学生皮塞居尔所取得。那是1784年。实际上,麦斯麦所尊崇的帕拉塞尔苏斯便已经注意到了有关的现象,在其著作中记录下了修道院僧侣们在治疗中用闪光的物体引导病人的注意力。而在这之前,生活在古代的人们已经察觉到了蛇的那种极具定性,让人发呆的目光魔力;以至也有关于与蛇相伴的美杜莎的神话象征,其寓意中也包含了催眠、暗示与感应的神奇作用。
1843年,布雷德在其《神经睡眠的理论基础》一书中揭示了现代催眠术的意义,强调了其中暗示的作用以及全神贯注于一个或某一特殊观念或特别物体的心理效应。逐渐成熟了的催眠术,在许多有关的电影中都可以看到有关的画面,催眠师让被催眠者注视某一放光的物体,用缓慢低沉的声音来唤起暗示的作用,然后就会出现神奇的催眠效果。
在弗洛伊德采用其自由联想法之前,催眠术一直是早期心理治疗的法宝。即使是弗洛伊德与荣格相继放弃了催眠术而创造了新的方法与治疗体系,但是催眠治疗也从未间断过。40年代便有了关于专业催眠技术与临床应用的国际性学会,至今仍然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这是悬挂在弗洛伊德治疗室里的一幅图片,沙可在给学生上催眠与癔症治疗的示范课。
催眠是一种工具,善用者必能获得积极的效果。弗洛伊德与荣格等放弃催眠自有他们的理由,但催眠仍然是当代心理治疗的开始。弗洛伊德放弃催眠而获得了其自由联想,荣格舍弃自由联想而获得了积极想像,但是,自由联想与催眠有着内在的联系,积极想像也是在此之上的发展。
(申荷永著:《心理分析:理解与体验》,(北京)三联书店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