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即是欲望,而欲望止于诉说,自我成于诉说。成长没有尽头,心理咨询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诉说,发生在你和这个世界之间。
从事了很多年的心理咨询,经常会遇到各种朋友,对于心理咨询很好奇,也有很多不解,不明白心理问题究竟是个什么问题,也不理解为什么说出来就好了。说话在他们的理解中,几乎等同于什么都没干。
早年,遇到这样的朋友,我觉得很为难,因为我好像很难回答他们的问题,在我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真要解释说明了,才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懂。经历多次之后,我发现,提问的人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会有些隐隐的失落,虽然提问看起来只是因为好奇。而我因为回答不上,就会有些郁闷和懊恼,似乎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就失去了做的意义。而实际上,这其实就是一次失败的咨询。当我了解到这一点,重新开始审视问答的历程,才慢慢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朋友通过提问,扔过来的是一个内心的想要被看见的欲望,而我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反映,欲望只能返回到出发的地方,也就是朋友的心里,变成一种隐隐的失落来显现。我没有能够诉说他的欲望,于是只能看见一个无法言说自己欲望的人。这一切,始于我想要去回答朋友的问题,那一刻,我与他不分彼此,我被他的欲望占据,可是又无法替他诉说,于是我也成了一个无法说出欲望的人。欲望就是自我,说不出欲望就丢失了自己,失落和郁闷就成为欲望的化身,让朋友和我重新又看见了自己,各自收拾自己的情绪,重新分开。
当我能够在心里说出这一切,郁闷就消散了,因为欲望被用言语说了出来。回到什么是心理咨询的问题,我可以说,心理咨询的过程就是一个人追逐着自己未成言说的欲望,另一个人用言语翻译他的欲望,使得欲望进入语言,得以成为自己。自我即是欲望,而欲望止于诉说,自我成于诉说。成长没有尽头,心理咨询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诉说,发生在你和这个世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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