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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自由的欲望
为什么有关精神分析濒死的传说一直流传到今天,而精神分析仍然是“濒”而不死?
精神分析的精髓不是移情、不是解释、不是躺椅、不是每周3-5次的会面、更不是共情理解、够好的母亲此类胡扯。
一个治疗情景,如果它有资格被称为精神分析的情景。它必然具有治疗关系中自由联想——均匀悬浮注意的配对,必然具有双方共同存在的参与——观察的心态轮回。
而这一切都在于满足一个欲望——自由的欲望。
对自由的不懈追寻是精神分析真正的内核。正是这个内核延续着精神分析的生命。
在这一点上精神分析者和共产主义者、佛学瑜伽行者的目的是一模一样的。它们三者分别力图从个体、社会、宇宙的层面来改造人性,获达终极自由。所以它们三者其实是同一个理想的不同操作。
而自由的获得必然建立在一个态度上,那就是对真理不偏不倚的认识。
自由联想——均匀悬浮注意正是达到此认识的个体途径,类似纯然观察的态度在南传佛教中叫做内观(毗婆舍那),在共产主义者那里叫做“实事求是”。
它们不完全一样,但是很类似。
通过对真理的认识,我们了解一切心——身——社会痛苦的来源,然后通过对真理的不断认识,不断意识化,我们能够最终遵循真理,彻底结束心——身——社会的痛苦。——这就是精神分析者、共产主义者、瑜伽行者的共同理想。
故一个精神分析者,其社会观和政治立场必然是共产主义的,其宇宙观和终极立场必然是佛学的。反之,一个共产主义者、一个佛学瑜伽行者,其在面对纷纭的世俗事件——老婆(公)孩子、父母姑嫂、赚钱养车、性交吃饭——时,必然是精神分析的。
而心理治疗或者精神分析的会面,不过是这种态度的一次体现而已。
五、精神分析历史上最大的悲剧性事件就在于这种“真心”的态度,在它刚刚显现不久,就立即被工具化和体制化。
分析态度变成了一种学院化、经学化的活动,变成了一种类似于考试的考学进阶活动。
随着世界各地的精神分析学院的成立,随着各种精神分析字典的产生,随着各种精神分析协会和派对的产生——精神分析,死了!
或者,奄奄一息。
精神分析的态度是一种沉默的态度,一种安静的观察,就像死亡不可言说,就像呼吸相似相续。
至于共情同理,至于对人类的慈爱和悲悯,那都是在认识真理的过程中出现的。
没有认识到自己本来面目作为基础,所谓的共情同理只不过是一场投射性转认同的游戏。
工具化和体制化的目的在于“得到”,在于利益,在于获得一种身份认同,或者钱财、名利。
通过“分”——“析”,就像细菌分解尸体,就像庖丁解牛,一切被揭开、解开,你能够放下对人、对事的执着。
如同电影,如同戏剧。
它后面有高科技支撑,但是有很多随机性。
有神经生物学、精神病学、统计学等等科学手段来证明其有效。
有其固定的戒条(道德),有其崇拜对象,有其严格的准入机制。
你要和人讨论精神分析,最好先问,“你说的是哪一种精神分析?你究竟认为什么是精神分析?”
然后,你会发现。这个问题有1万个答案,也就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一切都是你的想象。遇到了他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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